曲瑞隻是不經意的一句玩笑,不想這話一出曲淩的臉色陡然變了。
哦?真是有意思。
曲瑞隻是記得上輩子仁豐裏這家鋪子是合巹紀眾多鋪麵中,唯一一家連年虧損的鋪子,她主動要這家,一方麵是虧損的鋪子曲淩肯定把不得甩給她,另一方麵……
“怎麼會?我的意思是,既然要鋪子那就要一家好一些的。仁豐裏那家太破舊,經營也不太好……”
看曲淩推三阻四的樣子,難道仁豐裏鋪子另有蹊蹺?
既然如此,那更是非要這家不可。
“爸爸!”曲瑞嬌嗔一聲,打斷曲淩。
她伸出手,死命拽住曲淩的胳膊搖晃,臉上擺出一副不管不顧的霸道任性:“爸爸,我不管!我就要這家鋪子!”
這完全是一副小女孩無理取鬧的樣子,這擺在任何一位家長麵前,隻會讓人感覺到頭疼無奈。可偏偏曲淩就是吃這一套,好像曲瑞越是顯露出小孩子的無知低幼,他就越開心似的。
曲淩的臉上久違地露出今天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這才對嘛。他養大的曲瑞,本來就是應該是現在這副樣子。
說實話,曲瑞突然要仁豐裏那件鋪子委實大出他的意料,不過看曲瑞現在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是看出了什麼。
要仁豐裏鋪子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她要就給她。估計以曲瑞的性子,得到手就會丟一邊,連去都未必會親自去一趟,更遑論發現裏頭的問題。
曲淩心中想定,伸手安撫地拍了拍曲瑞的手,“好啦好啦,再搖,爸爸的一身老骨頭都散架了。你要仁豐裏鋪子就拿去吧。不過事先說好了啊,這家鋪子經營不好,到時候你賠了錢,可別找爸爸哭鼻子哦。”
“才不會呢。而且,一家鋪子能虧多少錢?虧多少我都不在意,不過小錢而已。”曲瑞翻了個白眼,絲毫不屑。
“好!”曲淩點頭微笑,心裏飛快打定另外一個主意,注目曲瑞的目光越發慈愛溫和。
“那飯也吃過了,我就先回去啦。莎琳娜,走了!”
曲瑞收回手,順手抽了一張桌上的濕紙巾,慢吞吞地擦手。她擦得細致,從指尖到手背再到掌心,一丁點兒都沒落下。
“那二十億……”方淨忍不住在身後叫。
“明天一早我去公司,爸爸提前準備好合同就行。”曲瑞回頭,甜甜一笑,“兩份哦,別忘了仁豐裏鋪子的讓渡權也要。”
突然,曲瑞的目光自方淨身上一轉。
“哦,對了。方姨,這枚胸針上的祖母綠寶石雖然名貴,但破了就是破了。這本是我母親嫌棄不用的破爛玩意兒。難得父親想到廢物利用,找人重新鑲嵌了送給你。哦,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就在這個蝴蝶碎鑽下麵,磕破了米粒大小的一塊。”
生怕方淨找不到那處破損,曲瑞好心地回轉身,走至方淨的跟前,她反身伸出手,掌心向上,“莎琳娜。”
莎琳娜默不作聲往曲瑞手心遞了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
曲瑞嘻嘻一笑,當著方淨的麵將軍刀展開。冷森森的刀鋒映照出女子清透的杏子眼,也不知是刀鋒反光還是怎麼的,方淨就覺得曲瑞的眼睛亮得可怕、亮的驚人。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從曲瑞出言點破胸針的來曆,到曲瑞對她亮刀。
方淨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木木地僵硬在原地,她有心向曲淩求助,卻不想那個鐵塔一樣的莎琳娜恰好轉過來,半扇鐵門一樣的身軀完全隔絕了曲淩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