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冰冷得令人膽寒,又似乎帶有魔性般,又有極強的壓迫感。果然,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確實帶著極好的威懾力。
她不敢回頭看一看塔主,也不敢做出其他動作,就像是在生死邊緣間,一切都要那麼地小心翼翼。
她幾乎沒有信心麵對那突來的黑惡,隻能寄予塔主,這是他們最後的支柱,也是唯一。
約十餘秒後,那剛打開一條縫的大門,漸漸縫隙越來越大,直到完全打開為止。這其間,並沒有看見一個人影。是風?不,風不可能打開這堅固的大門。
似乎就在眼皮眨動間,那恍惚的黑影,像行雲流水一般閃進陰魔塔。
陡然間那月光照進來,隨著它一起的,是九個黑影人。站位整齊,呈大雁橫飛的站位,每一人皆是一樣的夜行衣裝扮,頭戴鬥篷,不露半分臉。他們高大的身體與緊密的站位,幾乎遮擋住了外麵照進來的白色月光。
黑影倒影在殿內長長的暗紅色地毯上,亦是被拉長了許多,看去更顯得他們的高大了。
正當淩玲與韓墩都被震懾得屏住呼吸時,那邊最前方的這個人開口說道:“陰魔塔主,終於見麵了。”
聲音雖然好聽,卻並不招人喜。冷冷的酥音,總讓人難以抗拒。
“哼!幻靈門不請自來,倒是客氣了。”暗郉天冷哼一聲說道,盡帶嘲諷之意。
對方冰冷的聲音總是帶著一陣涼風,淩玲與韓墩不由得一怔一怔的。麵對恐懼,她們未曾想過,怎麼去做到勇敢。即便有塔主在後麵,她們也提不起信心。
久聞幻靈門神秘莫測、陰邪無比,勝於陰魔塔之詭異。自那群殺手身上散發的些許腥味,應該是他們的劍刃上殘留下來的血腥味,就足以充斥著她們已經膽怯的心。
矮小肥胖的韓墩,縮著身子躲在淩玲身後。此時隻微微露出一點兒腦袋來,靜靜注視著那群神秘的黑衣人。
“陰魔塔有樣東西,我們主人特意命我們來借。”陰冷語氣中並不帶著逼迫之意,似乎一切他們都是有道理的樣子。
這樣欺人的強勢感,本以為暗郉天孤傲的脾氣絕對忍受不了。可後麵卻也沒有渲染大怒,好似傳來幾句笑聲。
“嗬嗬,隻怕這東西是借不了諸位了。”暗郉天也明知他們提前來的意思,無非是要趕在葉非揚之前拿到陰魔鏡,可雖然是後來,他們也不會顧及先來後到的道理。
“哦?是嗎?”
幻靈殺手的冷僻,像是她們身上的刺,句句紮人心。一直以嚴厲目光相視的淩玲,內心之中糾結萬分。
“既如此,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或許這樣會更妥當些。”慢慢地說道,說話間亦是一陣冷風從打開的大門口襲進來。
隨著他說完那句話,所有的幻靈殺手左手提著的長劍,用右手輕輕拔起幾分,顯然是要動手的樣子。
冷意更帶來怯意,值此非常時期,她一切心知,陰魔塔遭遇此等敵人,也是在所難免的。曾經早已承諾過,即便死也要死在陰魔塔。
這樣提起一口氣,沒有一點兒思考和猶豫,便道:“幻靈門未請自來便要搶東西,你們還有羞恥心嗎?”
“羞恥心?哼哼,你是在說我們不要臉嗎?”
“我們的臉從不與人看,你覺得我們還需要臉嗎?”
不用這張臉視人,所以他們也就這樣直白地了。這般挑釁,全是因他們的實力與勢力而具有的。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可稱得上是黑夜裏的殺手鐧。
適才未曾注意這個站在台下的姑娘,這才借著點點月光,見到她嫵媚的麵容,清秀白嫩的鵝蛋臉,倒看不出是習武之人。
道:“倒是你這位姑娘的臉蛋甚是可人,不如就將它送給我們。”
言下之意,無非是要取她性命。聽到這話,淩玲心中自然是氣憤的。這便要懟道:“你……”
暗郉天阻止了她,“玲兒,退下。”帶著怒氣道,實則是在保護她。
若是幻靈殺手有心對付她,她的性命恐怕一時不保。
隨即說道:“諸位也是奉命行事,本座可以理解,但諸位遠道而來,本座豈有不招待之禮。”
這時另一個黑衣殺手諷道:“暗郉天,識相的就把陰魔鏡立馬交出來,幻靈門你惹不起,更躲不起。”
有點兒心不耐煩,幻靈殺手做事一向不囉嗦,可見暗郉天推推遲遲,有意不配合,便這樣威脅道。
“休出狂言。”淩玲頓時怒道,好像把剛才那些恐懼感都壓在了心底。
隻見她不知什麼時候右手上執一把長軟劍,這時甩了出來。這名為金齒鏈軟劍,鞭身是有序的金色尖刺,如齒牙一般,故而名曰金齒鏈軟劍。
這一柄劍延伸可至一丈長,她右手執劍,雖為軟劍,但此劍並未因為軟而垂到地上。淩空之勢,更顯得霸氣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