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後,丁岩一家驅車回家。
“丁岩,你憑什麼替我女兒答應那個約定,你配嗎?”
林芝一上車就開始罵罵咧咧。
“老爺子生前說過,經理就是亦魚的,其他人不能插手。”
“你今天替她答應那個約定,這不是讓老大一家有了可趁之機嗎?”
“真是沒腦子的廢物,氣死老娘了!”
林芝今天在壽宴上出盡了醜,又被老太太點名批評,她現在心情極度糟糕。她透過後視鏡瞪著丁岩,恨不得一腳踹他下車。
丁岩回道:“您沒發現麼,老太太聽了沈沐蓉兩口子的話,已經動了換經理的心思。如果不答應約定,說不定老人家一氣之下就把經理位子給沈沐澤了。”
林芝瞪大眼道:“喲嗬,你還敢頂嘴,吃了雄心豹子膽嗎?老沈,停車,讓這個廢物滾下去,我再不想看到他了。”
正在開車的沈振邦勸道:“別胡鬧了,丁岩今天算是幫咱們挽回了幾分顏麵,沒有他的玉觀音,咱們可是下不來台了。”
沈亦魚也道:“媽,您就少說兩句吧。沈沐澤覬覦經理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局麵遲早會來的,咱們還是好好想想一下對策吧。”
林芝冷哼道:“就算這樣,他這個女婿也不配為我們家發聲,他還不配!”
丁岩緊抿著嘴唇,微微皺了皺眉頭。
看來,嶽母對他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無論丁岩做什麼,嶽母都想逼他和沈亦魚離婚的。
想到自己的好意被當成驢肝肺,丁岩感到一陣心寒。
這時。
沈亦魚問道:“對了,丁岩,你的玉觀音哪來的?”
她的一雙秋水美眸,注視著丁岩,帶著幾分愧疚和感激。
“黃閻王送的。”丁岩淡淡說道。
聞言。
不僅是嶽父嶽母顯得很不屑,連沈亦魚也露出了失望的神采。
林芝冷笑道:“哼!你們聽聽,他現在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真是不要臉!人家黃閻王是什麼人物,會把價值千萬的玉觀音送給他這個鄉巴佬麼?”
“我看哪,他是在快遞公司偷來的吧!”
“反正快遞員偷顧客的東西,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了。”
“我事先警告你,你偷也好,搶也罷,出去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我們,免得我們被你了連累!”
嶽母語氣充滿了嫌棄,此時她感到跟丁岩坐在一輛車裏也是一種恥辱。
沈亦魚收回目光,平視前方,淡漠道:“丁岩,你又在騙我。”
丁岩搖搖頭,不想再過多解釋,因為他知道沒人信他。
“合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忙的。”丁岩臉色平靜。
他心中堅定:現在沒有人看得起我,沒關係。
我會一步步改變人們的看法。
沈亦魚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即便上次尾款的事丁岩出了力,但沈亦魚不信黃閻王會三番兩次給丁岩麵子。
更何況五年的大合同,涉及幾億元的交易量,丁岩又怎麼能影響黃閻王的決定呢。
嶽母林芝突然回過頭來,指著丁岩的鼻子,狠狠道:“廢物,我再警告你一次!我女兒的事不用你插手,因為你隻會害了她!”
“合同的事,我們會找世榮幫忙的!”
“你聽到沒!”
此刻,坐在後排的丁岩,眉頭緩緩皺成川字型,一雙如同在燃燒的眼睛緩緩望向了嶽母。
往昔的羞辱、謾罵、點額頭、打耳光……種種憋屈湧上丁岩心頭。
我的爹娘,含辛茹苦把我撫養成人,視我為他們的第二生命,對我充滿了期待,他們不是讓我來當一個窩囊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