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與洛卿言分離後,已經過了七天了。
陸淩恒一直把自己關在院子裏,很少出來走動。
他體內的毒,始終是一個隱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擔憂,陸淩恒隻能這麼做。
院中的合歡花已經開得十分繁盛了,陣陣花香飄進陸淩恒的臥房。
此時,臥房裏一片狼藉,書桌上的紙張淩亂,畫卷、書籍散落在地上,茶杯也打落,茶中的水灑出,浸濕了地麵。
陸淩恒癱坐在地上,費盡力氣地移動,使自己可以靠在那床榻邊。
他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淩遲般的劇痛,遍布全身。
自從與洛卿言分離這幾天裏,這是他發作的第二次,中間相隔,不過三天。
毒,發作得愈加頻繁了。
“公子!”吉安聽到房間裏的響聲,推門而入,環顧一周,立刻就發現了陸淩恒的異樣。
吉安趕緊跑了過去,蹲下來查看陸淩恒的情況,一臉緊張,問:“公子,公子你怎麼樣?我,我去叫人!”
吉安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而且他靠近才發現,陸淩恒臉色白得嚇人,雙手掌心中都布滿了黑色的紋路。
左手更甚,那紋路都蔓延的手腕的上處,甚至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吉安何曾見過這種場景,一下子就被嚇住了。
“別……去……”陸淩恒拉住了正要起身的吉安,斷斷續續地說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不行,不行,我,我必須去找人來!”
吉安被嚇到了,聲音都止不住的發顫,這,這種情況,怎麼能瞞著老夫人還有二老爺他們呢。
現在的陸淩恒幾乎沒有了力氣,吉安毫不費力地就掙開了陸淩恒拉著的手,跑了出去。
“你……”
胸口傳來的一陣劇痛,使得陸淩恒止了聲。
“唔——”陸淩恒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緊緊地抵著,好疼——
陸淩恒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扭了一圈似的,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不堪。
正當陸淩恒覺得自己快要瀕臨極限,意識快要渙散、撐不下去的時候,那疼痛卻一點一點地減弱,這一次的發作,終於結束了,他撐過去了。
他的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也有些模糊了。
“恒兒!”
“恒兒!”
“二哥!”
“二哥!”
陸老夫人和陸二夫人謝妤柔,陸淩遠和陸樂欣一下子都進來了。
陸淩遠原本在花園裏練劍,而陸樂欣剛剛解了閉門思過的罰,正與祖母和娘親在花園賞花。
結果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吉安,幾個人聽後,便趕緊趕過來了。
當他們看到臥房的情景和癱坐在地上的陸淩恒時,他們的臉色驟然變化。
陸淩遠和陸樂欣兩個人,趕緊上前把陸淩恒小心翼翼地扶起來,讓他躺在床榻上。
陸淩恒靜靜地躺在床上,衣衫盡濕,雙眸緊閉,沒有反應,疼痛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手也無力地垂落在床邊。
陸老夫人坐在床邊,謝妤柔也坐在旁邊的木凳上,看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陸淩恒,兩個人都心疼得掉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