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葉晨此刻很是自信,可他越是自信,在黑白雙老看來,他越是狂妄自大,還有驕傲自滿。
古往今來,那些能成就大事之人,無一不是虛懷若穀,智慧過人,可葉晨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謙虛也就罷了,還如此狂妄,難道他不知道,飛得越高,摔得越重麼?
嘴角逸過一絲微嘲,楚白雖然有意考驗葉晨,但還是提醒道:“葉晨小友,你真的不用再看看麼?這塊黑烏沙毛料,賭性極大,就連我都不敢輕易判斷裏麵是否有高冰種飄花翡翠,難道……你一眼就能看出?”
這話,他已經說得非常委婉了。言下之意便是,我堂堂大師級人物都看不出,難道你就可以?
“老黑說的沒錯。”看著年輕人走彎路,楚白也是非常難得的勸道:“看料子,必須從皮殼,霧,蘚,還有整體外形等等各方麵判斷,你隻看一眼,似乎也太倉促了吧?”
聽著兩人的勸解,葉晨忽然覺得,這黑白雙老也並不是那麼可惡,不過,他已堪透了這塊黑烏沙毛料,根本沒必要在看,於是搖頭道:“不看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哎……既然如此,那就解石吧。”失望的搖了搖頭,楚黑索性也不在勸,在他看來,葉晨或許是真的沒什麼本事,所以才會這般破罐子破摔了。
“不說了,還是解石吧。”楚白也是連連搖頭,既然葉晨如此冥頑不靈,他又何必浪費唇舌呢?
葉晨不願意再看,黑白雙老也不願再勉強,揮手便招來了幾個精壯的解石員,擺開了陣勢準備當眾解開這塊黑烏沙料子。
解石機,井水,角磨機,解石員,很快備齊,雖然設備還是那些設備,人還是那些人,然而此次解石的意義,卻大有不同。若是解石結果印證了葉晨所言,那麼此後,葉晨便足以稱得上是賭石大師了。
楚家,乃是當之無愧的翡翠世家,若是通過了他們的考驗,無疑是等於替葉晨正名!
少傾,一切準備妥當,葉晨、楚雲山、楚雨柔、楚天雄,黑白雙老、還有楚家眾人,盡皆齊聚在解石機前,見證著第一塊黑烏沙毛料開刀。
“葉少,你想怎麼切?”解石員鄭重的問了一句,對於葉晨,他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甚至葉晨很久以前,還有一塊玻璃種紫羅蘭也是出自他的刀下。
“老規矩,先從旁邊切一個薄片,再慢慢切開其他地方,記住,一定要盡量薄,能有多薄,就切多薄,在切右下角那個位置的時候,記得先擦幾遍,見了綠之後,再改擦為切!”葉晨看著固定在解石機上的黑烏沙毛料,指點道。
“這……葉少,你能不能說得清楚點兒?”解石員愣了一愣,追問道。不是葉晨說得太快,而是過程太複雜,解石員一下根本記不住。
“算了,還是讓我來畫幾道刀線吧!”葉晨深怕這家夥忘記了自己的指點,目光一掃,在角磨機一旁發現了粉筆之後,快步走上前躬身將其撿了起來,接著畫起了刀線。
為了不讓解石員“誤解”了料子,葉晨還特意將需要切和擦的地方分別標注,以免在解石的過程中,將裏麵那塊高冰種飄花翡翠的“綠花”給破壞掉。
如此珍貴的翡翠,若是破壞了綠花,那就太可惜了。
“搞定!”掃了一眼畫好的刀線,葉晨滿意的拍了拍手,嘴角微揚道:“解石吧。”
“好的,現在沒什麼問題了。”解石員仔細看了一眼標注明確的刀線,聳了聳肩表示再無問題,如此完美的刀線,若是他還不懂,那就不是會不會解石的問題,而是智商有嚴重缺陷。
嗤嗤——
緊接著,刀盤在解石員的操縱下飛轉而起,毫無偏差的落在了這塊黑烏沙毛料之上,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用那種塑料軟管,從井水中不斷抽出水液,滴落在黑烏沙毛料上,給切麵散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