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桉抓著圍在身上的浴巾,生怕它又一不小心滑下去了。
擰緊眉心的傅易時,臉靠得她那麼近,近到他滾熱的呼吸緩緩地撲打在她的臉頰邊上。
她側著臉,緊貼衣櫃,心跳撲騰撲騰的。
她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
她咬了咬唇,“傅易時,你是不是又想上我?”
傅易時滾熱的身體緊貼著她,一身血氣方剛,性感的喉結輕輕滾了滾。
她已經不是年少時的小姑娘了,她什麼都懂。
傅易時從她麵前抬起頭來,擰緊眉心,“你以為我隻對你的身體感興趣?”
“不是嗎?”她回瞪著他。
都有妻兒了,而且也失憶了,幹嘛還要饞她的身體?
男人都一個德性。
可是曾經的他不會這麼花心的。
失個憶就變了嗎?
傅易時皺眉問,“那你呢?”
“我怎麼啦?”
“昨天晚上,也隻是對我的身體感興趣?還是說,你隻是把我當成是他了?”
“隨你怎麼想。”
傅易時感到一陣窒悶。
他鬆開她,拳頭緊緊握了握,“我和他很像嗎?”
“嗯。”
“哪裏像?”
“眼睛。”
“還有呢?”
“哪哪都像,一樣的丹鳳眼,一樣的身高,他也有腹肭,還有,鼻子也是一樣的挺拔如峰。”
可是,他已不是他。
葉長桉心裏難受得很,“還有,就連和我在床上時,做的姿勢也一樣,這些你滿意了吧?”
為什麼總是要問她這個問題。
總是要揭開她的傷疤?
她麵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卻不敢也不能和他相認,她的痛他永遠不知道。
窒悶的傅易時,咬了咬後牙槽,“夠了……”
他擰著眉心,冷冷地看著她,“穿衣服。”
衣櫥裏的女裝,他隨便拿了一件秋天的長裙,遞給她。
“我要穿我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呢?”她問。
他冷冷地抬了抬薄唇,“你要是不穿,別怪我做出什麼更流氓的事情來。”
葉長桉這才接著衣服。
傅易時轉身離開,邊走邊說,“穿好了下樓吃東西。”
葉長桉穿好衣服後,走出了衣帽間,回到了臥室。
傅易時的手機響了。
怎麼把手機落在床頭櫃?
她走過去,沒打算要接他的電話的。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國外打來的,不知道是誰。
她沒接。
這通國外打進來的電話,連續打了好幾遍。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葉長桉輕輕地點了接通,裏麵傳來一道溫婉好聽的聲音:
“阿時,我回溫哥華了。朝朝要是想媽媽了,你就跟他說我下次再回國看他。”
“……”
“對了,你過些天生日,我沒辦法跟你一起慶祝了。不過我給你寄了禮物哦。”
“……”
“阿時,你怎麼不說話,你在聽嗎?”
那是朝朝媽媽的聲音。
葉長桉在幼兒園裏聽過。
她突然緊張又自責。
她都做了些什麼?
昨天晚上,她竟然睡了別人的老公,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電話裏的聲音,好聽極了。
那一定是一個無比溫柔的女人。
葉長桉心中五味陳雜,又內疚,又自責,又痛,又羨慕,又嫉妒。
她不敢發出聲音,直到朝朝媽媽以為是信號不好,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