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
記憶似乎在六歲那年就被清空了。
他穿著一身髒兮兮破衣裳走在街頭,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馬車。
腦海裏麵一片空白。
“喂!閃開、閃開!你這破小孩!”一名急匆匆的馬夫朝著站在管道中央的雲清喊道。
“快閃開!”馬夫依舊叫喊著。
可是,仍由他的聲音多急促與焦急,雲清都無動於衷地站在馬路中央。
“這可是你小子自找的!”馬夫氣急敗壞地吼道。
因為雲清一聲乞丐裝,一看就知道是個沒錢沒勢的窮人。
這樣的小孩,就算被壓死了,也是賤命一條,不會有人找他算賬。
馬夫心裏想著,原本緊勒住韁繩的手,漸漸鬆開了。
他忽然對殺人有了一種期待,過久地被壓迫在最底層,讓他有了一絲變態的心理。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管道中間的雲清,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始終盯著那兩馬車。
由遠及近,隻是那樣靜靜地看著它朝自己靠近。
沒有恐懼,還有擔憂,各有喜怒哀樂。
“小心!”
周圍不少善良的人見狀,喊著提醒雲清。
可是,雲清依舊像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靜靜地站著。
隻見二者之間的距離在漸漸地減少,從十丈到一丈,再到最後的沒有距離……
“砰!”
硬物劇烈碰撞的聲音,終於發生在眾人預料之中的事情。
隻是,似乎有些偏差。
這飛出去的居然不是那個小孩兒,而是那樣馬車?
眾人咋舌,感覺不可思議。
在他們繼續朝雲清看去的時候,他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圍觀的人們卻感覺這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最為驚人的事情。
他們用神識在雲清的身上探測,卻未能從其身上探測出對方的修為。
人群中,一名身穿紫紅色袍子的男人靜立在遠處,身上透露出冷漠與威嚴。
他五官精致的近乎犀利,眼底似深淵般深邃幽暗,白皙細長的手指,修長如竹骨般的身形。
他如一陣紫風一樣,從人們間隙中飄過,隨後落在雲清的跟前。
雲清抬頭,還未能夠說出一句話,便被那人拎著衣領給帶走了。
雲清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恍惚的,就像一陣倒帶一般,從自己眼前飄過。
當周圍的一切都停止的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非常幹淨的地方。
這是一間客棧,眼前高大冷漠的男人坐在一張椅子上。
他坐下的模樣,都比自己高出許多。
“坐。”皇甫景榆說道。
雲清沒有動,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雖然記憶一片空白,可是,身體卻自動反應出一股警惕的狀態。
就算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雲清也不想坐以待斃。
皇甫景榆很不喜歡那種不聽話的孩子,他一揮,便讓雲清坐在椅子上。
“你叫什麼名字?”皇甫景榆問道。
搖頭。
“你家是哪裏的?”
搖頭。
“你今年幾歲?”
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