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違背了母後的決定。
對他來說,就因為他喜歡佑哥,所以不舍得勉強佑哥,一分一毫。
因為喜歡,所以不舍得。
因為喜歡,更要堂堂正正。
……
水流聲很響。
朝陽徐徐升起。
在河上看朝陽,和在陸地上不同。
兩岸的樹葉,隔的太遠,所以看到樹葉上的白霜。
但是卻能看到陽光照在樹葉上反射出來的光。
一閃一閃的,極美。
整個河麵都在閃爍。
少年們在船上醒來。
這是一艘極好的大船。
很是牢固不說,而且一路行駛飛快。
傳說中,熙國皇室有一項所有人都替代不了的本事,就是造船。
因為熙國祖皇,當年可是乘著他們自己造的船出海的。
神佑衣著整齊。
身上什麼都沒有少。
隻是脖子裏多了一個護身符,很舊的護身符。
神佑記得胖噠以前給她看過。
說是他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
可是現在戴在她脖子上。
很輕的護身符,卻依舊覺得有些重。
感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中有人緊緊的抱著她,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每個人都會成長,人生很多時刻都需要離別。
有的離別有告辭的話語,有的離別沒有。
船上的帆被收起了,逆水而行。
一路向西。
一大早,小五已經在船甲板上打了很久的拳。
阿尋昨日看書看太晚,睡著還沒有醒,他的屋子裏堆滿了書,很多很多,關於各種水利的書,還有各種雜書,外頭都沒有的,隻有在熙國禦書房裏收藏的獨有的書。
阿鹿有些擔憂的走到了妹妹身邊。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手。
“有點涼,多穿一件衣裳再出來,天氣漸冷了。”阿鹿道。
“恩。我知道的,哥哥,日出真好看,我們是不是很快回蠻荒了,感覺真好。”神佑一臉向往。
阿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風有些大。
他恨不得擋在她身前,把她密不透風的圍住。
他很惱怒。
惱怒這次的事情。
惱怒自己居然也中計了。
天下的女人果然都是騙子居多。
再有好感,再可憐,都不能相信。
自己太失誤了。
對於胖噠,阿鹿也很惱怒。
可是惱怒不能解決任何事,人還是要有實力。
沒有實力的話,人就如同這水中漂浮的船一樣,很容易受人擺布。
朝陽升起。
船的速度越來越快。
遠遠的,看到了麵前,茫茫一片,如同黃色的大海。
鹿家幾個少年都在甲板上,望著前方。
蠻荒草原快到了。
天空有了飛鳥的叫聲,嘹喨又悠遠。
甚至蟲鳴都如同交響曲一般。
草原上,有野馬奔騰。
嘶叫。
所有人,臉上都映出了笑容,興奮不已。
終於,到了蠻荒了。
到家了。
好像全身都放鬆了一般,可以徹底的躺倒了。
中年書生站在甲板最前頭,手扶著船欄,很有豪邁之情。
“原來這就是蠻荒嗎?小芳你當年是怎麼從申城跑到這裏的?”
河上的風吹的老國師的胡子亂飄。
他也一臉唏噓。
“我哪知道,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