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摟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他的心尖劇烈的顫抖著。
他害怕，她推開他。
可是，他也知道小姑娘生氣了。
“季安，放手。”
唐甜甜的聲音裏夾雜著堅定，這是少年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話。
情緒發泄後，隻剩下冷靜，理智卻開始讓他產生恐慌，他不該說那些話的。
他不該貪心，應該一直裝模作樣下去，之前他可以擁有她，即便她愛的隻是那個假象。
可終究也好過她離開他。
“季安，你放手。”
小姑娘眉頭緊皺，隻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偏偏少年將她抱的越來越緊，她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骨頭有沒有碎。
這樣的季安，偏執而又陰暗。
她確實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也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她看到的隻是他想讓她看到的。
“季安，你弄疼我了……”
少女的聲音在夜風裏顯得格外柔軟，就像被少年摟住的身子。
季安聽見這句話，指尖顫了顫，最終無聲的垂下自己的雙手，向後退了一步。
唐甜甜覺得這一輩子，她都沒有辦法忘記眼前少年的表情。
他紅著眼眶，臉頰上有一道淚痕，緊抿著唇，用著哀求而又痛苦的眼神盯著她。
“我……我……”他張了張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小姑娘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見不得她護著的男孩露出這種神色。
可是，她又明白，他們之間橫著的事情，一時半會根本解決不了。
因為，她從不了解真正的季安。
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她心底翻湧而上的無力感。
她心疼他是真，可她不知道與他說什麼也是真的。
唐甜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著刻意放緩的聲音說：“季安，你先回去吧。”
她需要時間去思考一些問題。
她愛的究竟是書裏的那個白月光，還是眼前這個她根本都不了解的少年。
季安的臉色瞬間變了，從哀慟到冰冷又到無盡的悲傷。
“甜甜，”他紅著眼輕聲說：“求求你，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
小姑娘搖了搖頭，就在此刻，少年的眼眶中落下一滴淚來。
他握上了她的手，又問了一句：“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季安，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他的眼神可怖的布滿了紅血絲，偏偏握著她手又格外的輕柔。
隻要她輕輕一揮，她就可以縮回。
但是，她不能。
她知道，此時如果她拿開了自己的手，他隻怕會更難過。
“明明是你突然來招惹我的，明明是你突然對我好的，我拒絕過，抵抗過，警告過……”
“可是，為什麼呢？”
“你為什麼現在才要放棄我？”
“你知不知道我連命都能給你，你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完整的我呢？”
聽著少年哽咽的質問，她的心在這時早已經碎成了渣，拚都拚不起來了。
唐甜甜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用著凶狠的目光瞪向他。
“季安，你是不是沒完沒了啊！”
少年被這一聲怒吼聲驚得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