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大白(1 / 1)

“寧子夏。”顧北廷低聲呢喃。

他臉上蕩出溫柔地笑意,如同劃破這陰天的一縷陽光。

他想著寧子夏的表情,或嗔或怒,或狡黠或明朗。

剛剛獨立門前的沉鬱漸漸不見蹤影。

他曾經以為,他與她最遠的距離隔著生與死。

可如今他和她是這樣的接近。

寧子夏當時也住在這所監獄裏。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床鋪。

他抬起手,指尖似乎觸碰到寧子夏軟軟的耳垂。

寧子夏沒有耳洞,因為怕疼。

她自己怕疼,也怕把別人弄疼了。

一次顧北廷發燒,寧子夏給他掛吊瓶的時候遲遲不敢紮針。

他等得不耐煩了,語氣不悅地嗬斥寧子夏慢得跟烏龜一樣。

寧子夏哆嗦著拿著針紮進血管,還在小心的問,“真的不會疼嗎?”

他喝完酒後頭痛,寧子夏不管多晚都會等他回家,給他按摩。

顧北廷努力地想著,

可是自己呢,好像從來沒有為寧子夏做過什麼能讓她記得的事情吧。

寧伯父曾經恨恨地說,“你怎麼總是欺負寧子夏!”

是啊,他一直在欺負她。

寧子夏從來不說,從來不怨,一直包容著顧北廷。

顧北廷的胃微微疼痛,這些天吃得不好睡得不好。

他用手在肚子上緩緩畫圈,心裏想,“如果寧子夏在,應該很快就能緩解了吧。”

可是寧子夏在監獄裏腹痛欲裂、茫然無助地時候,自己又在哪裏呢。

顧北廷由著痛意一點一點蔓延,好像這樣就能離她更近一點。

寧子夏,對不起。

寧子夏,我好想你。

一連幾天,寧子夏呆在家裏足不出戶。

剛開始還有各種電話打來,林助理、寧染、容禦、顧北廷助理。

寧子夏嫌煩,果斷關機。

她將自己困在小小的房間裏,眼淚早就流幹了,隻剩眼角的酸澀。

她感覺自己好似一個人站在大海上,空曠遼闊。

海水隨時要將自己淹沒,難受地像是要窒息。

幾日未曾好好吃飯,寧子夏的腸胃攪在一起,痛得沒了知覺。

更難受的心尖的疼痛,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插進又拔出。

恍惚中,寧子夏好像看到了顧北廷。

她伸手想抓,顧北廷卻像泡沫一樣,一碰就碎。

頭有些眩暈,寧子夏剛剛站起來幾秒,又頹然攤在地上。

“哢噠。”房門被打開。

容禦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寧子夏。”

寧子夏臉色蒼白的嚇人,瘦的可怕。

寧子夏半抬眼眸,掃了一眼容禦,又無力地垂下去。

容禦低聲說,“你不能這樣消沉下去。”

寧子夏耷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好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

她努力地抬起頭看著容禦,喃喃道,“他真傻,認什麼醉呢。”

聲音輕微、眼神空洞,仿佛剛才都不是她在說話。

下一秒,寧子夏閉上眼睛,整個人躺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子夏悠悠地醒過來,手上掛著葡萄糖水。

容禦坐在床邊。

他臉色很不好,沉聲說,“你想餓死自己?!”

寧子夏虛弱地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隨後又自嘲地說,“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著報複,我們早就結束了。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痛。”

容禦冷聲道,“寧子夏你醒醒,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結束。”

他拿來鏡子放在寧子夏麵前,“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容禦微微提高了聲音,“顧北廷愛上的寧子夏從來都是一往直前,從不怨天尤人。寧子夏,是你一直忘不掉顧北廷,是你一直懇求我讓我帶你回國。現在又來後悔自己不該策劃這一切嗎?”

寧子夏閉上眼睛,眼淚從裏麵流出來。

她記得自己在澳洲時,是那麼強烈地想要回國,想要再見到顧北廷。

年輕時的顧北廷風姿卓越,時時刻刻牽動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