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正為X治療師資格證愁眉不展,意外收到哈弗醫學院的院慶邀請函。
想著借此散心,她拎著小行李箱就踏上了橫渡太平洋的飛機。
波士頓的深秋已經趨向寒冷,位於美國東北海岸的這座城市,氣候很調皮。
雲卿在校友安排的酒店睡了一天倒時差,外麵就是波士頓公園。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裏呆過一年多,對這裏的一草一木卻沒有多少熟悉的感覺。
好像很多地方她都沒去過。
那一年她都在幹嘛呢?隻顧著學習?
雲卿仔細的想,可還是回憶不起當時的生活細節了……
對著鏡子穿好禮服,化了薄妝,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輝映著巨大的海岸。
哈弗醫學院的禮堂,燈火通明。
雲卿遇上了師兄秦律,認識了不少泰鬥。
夜晚十點,雲卿還想發揮一把,被秦律拉出散場的人群,“院慶還有兩天呢。看來,你在國內過得不好。”
“……”踩到尾巴般,雲卿黑了臉。
秦律吃了顆戒煙糖,望著走出幾步的女人身影,黑色修身蕾絲裙,長款,性感的衣服被她穿成了禁/欲風,長發一束,素臉冷靜,隻是那曲線,今晚至少六個男人盯著她看。
當然,也包括他。
他走過去,“當初拋下好工作急著回國結婚,如今都沒要孩子?”
雲卿正從侍者手裏拿包,聞言臉孔一僵,笑了,“不愧是外科第一把手,生沒生過孩子都一看就知道?”
圈子又不大,她婚姻不幸福,想必他也有所耳聞。
秦律轉了個話題,“吃波士頓大龍蝦去?”
……
那晚上的大龍蝦把雲卿吃進了醫院,她太貪,吃了兩隻……
麻省總醫院的急診室,秦律看過醫生開的藥單,“嘔吐兩小時後能減輕,忍一忍。我有個病人術後醒來,我得回我的醫院去看看,你一個人行嗎?”
雲卿點點頭,“已經不怎麼吐了。”
“好好躺著,明天院慶會參觀麻省總醫院,你倒方便了。”
秦律笑道,拿起外套轉身走了。
雲卿就這麼無聊的躺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穿著病號服跟大部隊參觀醫院的。
但是半道迷路了……
原因是經過婦科樓,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頭發慌,好像有某種力量牽引著她頓住腳步,望向那森沉的廊道裏麵。
腦海裏驀地就閃過幾片影子,哭泣的,邊逃跑邊大腿流出鮮血的女人,嘴裏說不要孩子,不要孩子……
那是誰?
雲卿感到頭疼,情緒無意識的很悲傷,渾身也有點發涼。
感覺很不好,她就趕緊離開了那裏。
思緒有些亂,她也沒看路,直到前麵突然的爭吵聲打斷了她。
一抬頭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住院部來了。
走廊裏,前麵的路被兩輛推車堵住了,兩車上分別躺著兩個老人,一爺爺一奶奶吵得不休。
聽了幾句,雲卿大概明了。
兩人是鄰居,一起生病一起剛做完手術,這會兒是一起去檢查。
老奶奶藏了一盒巧克力,想著路上醫生少,偷偷的吃,結果盒子裏的巧克力一顆比一顆少,又沒別人,她懷疑肯定是老爺爺偷的!
醫生護士都在勸架。
她轉身想繞道,忽而就看見老奶奶的推車邊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白白的,胖乎乎的,有點笨拙的小爪子。
那盒巧克力就放在邊沿的位置。
過了大概十秒,白白嫩嫩的小手又伸了出來,艱難的,去勾巧克力。
又得手了。
雲卿眯眼,兩推車並著,她看不到手從哪裏消失的。
她繞了半圈,換了個好點的位置,靜靜等待。
又一個十秒,大概是吃完了,還敢伸出來!
雲卿嘴角濃濃的笑意,擠開人群,將兩推車分開,彎腰往下頭的布裏麵一伸手,對醫生挑眉,“Sir,怎麼判案的?車裏麵有隻小老鼠不知道?”
嘩嘩——
短促的淩亂,她雙手並用揪出一隻軟團子,肥嘟嘟一股子奶香讓她舍不得用勁兒。
“還挺重,是隻小胖鼠呢!”
“女人,誰讓你碰本小少?!”懷裏的團子撲騰著艱難的翻了個身,粉嘟嘟的嘴,一邊怒斥一邊衝雲卿噴巧克力。
“……”簡直粉雕玉琢,讓人心萌得滴水!
雲卿視線觸及他的五官,微閃了閃,有點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