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裏火燒火燎的,隻是難受。

她站著也不打算出去,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出去時鴻門宴已經結束,任何明爭暗鬥,都搭不上她了。

但是洗手間的窗戶高,開著透風,而她隻有一件旗袍,也是受虐。

雲卿走到盥洗台邊,把水調熱,臉上上了淡妝,不能洗,隻能用水稍微沾沾唇。

她抬頭,看到鏡子裏臉色蒼白細眉緊鎖的女人,忽然歎了一聲。

哢噠——

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打開。

雲卿的身子一定,迅速的回過頭。

厚重的光線猶如白紗,打在進來的人寬厚的肩膀上,陸墨沉看了她一眼,單手插袋關上門。

雲卿張了張小嘴,沒說話,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是她在後退。

家用洗手間不分男女,陸墨沉側頭點了根煙,抬手解開襯衫的第三顆紐扣,眯眸朝她看,“侄媳婦?”

他的嗓音帶了點酒氣,好像才確認是她。

雲卿一懵,那股怒血就從身體四周衝到了心尖尖,他什麼意思這樣叫她!單獨碰麵還這樣叫,他是不是還在耍流/氓?

可卻因為侄媳婦這三個字,還有他的波瀾不透的眼神,雲卿的臉慢慢撐的暈紅。

她靠著流理台的最邊上,小嗓子帶諷,“既然二舅知道是侄媳婦,那還進來?還不出去!”

陸墨沉緩緩抽了口煙,朝她走過去,這個過程裏,他的目光從她的腳開始看,黑色細高跟,黑色的旗袍,高高開叉,臀如沃線,腰肢如柳,再到上麵又托出線條極美的峰,旗袍的領口蓋住鎖骨,其實很嚴實端莊,沒露出任何,但是該怪旗袍太修身還是她身材太妙,穿成這樣,比任何性感的衣服,都他媽勾魂攝魄。

陸墨沉呼吸一口,西褲拉鏈下,勢頭高漲。

她臉上越是冷,那兒就越反應得厲害。

這也不知道什麼病。

男人心裏低咒一聲,從容不迫地走到她跟前。

雲卿根本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偽裝全麵崩潰,看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帶著驚恐和極度疏離,幾乎退到了牆角的角落裏。

陸墨沉看她這樣,眉宇一蹙,“在你踏進這個家門的前十分鍾,我也才知道,所以別把我看成一頭老謀深算的狼。”

“我不信。”雲卿握緊粉拳,“如果你才知道我是你侄媳婦,態度就不該是這樣吊兒郎當,陸家這種地方,你敢中途進衛生間,就不怕其他人看到?你不怕,我怕,尊敬的二舅,以前我不會答應和你睡,現在我更沒有一丁點和你通/奸的意思。”

“可是怎麼辦,我越發想了。”他淡淡的,扔了煙頭,挺拔堅毅的身軀就緩緩抵上了她。

“你走開。”雲卿怒的小臉通紅,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指尖都是他襯衫下肌理的繃張,灼熱又襲人,她躲了躲,可又不能縮回手,同時提心吊膽的看向洗手間的門,他剛才進來並沒有反鎖上!

隻要走過來一個人,隨手就能打開看到他們……他們這樣。

陸墨沉一臂撐著她身側的牆,將她淺淺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看到她羞嫩的樣子,唇上還沾著水珠,襯得那紅紅的唇珠更加飽滿,他喉結一動,嗓音低迫,“舅舅和侄媳婦,怎麼想都是激情的,所以我…剛才硬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能若無其事的無恥。”雲卿連脖子都漲紅,咬著細齒顫顫,看著他坦然漆黑的眼神,她無力對抗,擠出細碎的聲音,“我怕了你,陸墨沉,我真的怕了你了。”

他幽深濃重,大手輕輕弄開她抵擋的小手,“怕什麼?”

雲卿低頭,心緒很亂,“我一直想和你保持距離,可卻走進眼下這個局麵,我擺脫不了你,但是請你記住,我沒和他離婚,你永遠是我舅舅,這一點很好,不能約束你,可它能徹底約束我。”

他不開腔,那隻大手已經橫過她胸前,放在了她身上。

“你幹什麼?”雲卿驚恐地身子一彈,這個人油鹽不進!

她扭來扭去地要掙紮,他寬闊的身軀便徹底製服住她,長腿壓著她的細腿,低頭噴她一臉迷人呼吸,“少動。免得我連帶不該摸的地方都摸了。”

“你……”她咬著銀牙都講不出話,略略低頭一看,卻發現他捂住了她的胃,輕輕在揉,掌心粗糲溫燙,隔著旗袍,溫度很快地傳到她的肌膚裏。

他怎麼察覺到她的胃難受了?

雲卿咬著嘴唇,心裏雷鋒暴雨交加,別扭地微微挪動身子,不想與他嚴絲合縫。

男人的臉穿過她細細的肩,麵向窗外,他對她剛才的話不做一句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好聞的氣息與男性呼吸,全都侵蝕著她,令她心髒跟著絲絲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