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爭執到最後以陸墨沉壓倒性的氣場遏製住。

雲卿坐在車上,無語地扭頭,望著他轉動方向盤的手臂,被黑色襯衫袖包裹得清瘦有力,顯得清雋斯文了些。

可她眼底就想起昨晚脫光了猶如禽獸的男人,哪裏清瘦了?哪裏清雋斯文了?

穿上衣服就像個人模人樣了而已!

她吐吐舌頭,再次嚐試和他講道理,“領證這麼重要的事,你說今天就得今天啊?也不給我一丁點時間考慮一下,這可是從此以後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就鐫刻在了一起,深深捆綁一輩子的事,我總要有一個緩衝的時間吧?”

他的側臉明顯瞬間刀鑄了一般,陰沉下沉,眉眼不抬地反問:“經曆生死予奪,長達快七年的分離,一年多的再遇相戀還不夠你緩衝?”

“……”雲卿覺得他這張嘴除了幹盡那‘壞事’,每每都口才了得,歪理一堆。

偏偏堵的她毫無理由還擊。

說是這麼說,都沒錯,孩子都生了三個了,這生米都煮成透透的熟飯了。

可是……

她就是覺得心裏輸了不爽,明明跟他談的條件是找到顧湛宇,回來就和他領證。

他一個反轉改口,就變成必須今天和他領證,她才有能去找顧湛宇的可能。

他一個扼住她的咽喉,瞬時間要把她拿下,徹底冠上他之姓,打上他陸氏旗號的烙印,狠狠的鎖死了她。

雲卿多半不滿地是他這種乘人之危的霸道專製行為。

但是顯然她這樣吵鬧也就像隻小雞撓癢癢,對他半點撼動力都沒有……

下個路口進入市中心,男人抿著薄唇掃過來一眼,鄭重其事地問她,“我不是沒讓步,最後一秒,你做選擇,遲早要領證的,你還猶豫什麼?”

雲卿揪著毛衣,“那我覺得今天沒挑日子,還草率呢。萬一不是個好日子……”

陸墨沉皺眉,聽不得她小嘴裏有不好的話,甩手把車停在路邊,他摟過她就俯身吻住,捏她的小臉,眼神漆黑而有種吞噬太陽的狂傲,“我告訴你雲卿,嫁給我你這一生就是幸福,在老子這裏沒有吉日這一說,因為我會人為的讓你幸福,而不是靠天旨意!不是吉日也會變成吉日,懂麼?”

她愣住,愣在他狂放肆意的話語裏,這是不是最實在的誓言?

眼神幽黑漉漉,她也被他的氣勢震住,同時心跳劇烈不可謂不感動,這男人可真是……藐視天地。

左手的十指被他一一扣住,他沉著眉宇在等她的回答。

她蠕動粉唇,聲音有些暖也認了輸,“那好吧……”

反正早就已經上了賊船……

“你給我高興點。”陸墨沉威嚴地不滿。

雲卿哼哼,眉梢略動覷了他一眼,扭頭看窗外,車重新開動,窗外的初春的景色像絲帶閃過,什麼心情看什麼景色,那些嫩綠的樹芽生機勃勃,隨風擺動,倒退的行人各有各的宿命與生活,暖街白日,不過是再平常而安然的一天。

“你的戶口本在哪裏?”

“在我老爸那裏啊。”

“那去取。”

“哦。”她摸摸酸酸的腿,正想問‘那你的在哪裏……”時——

男人已經隨手從置物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綠皮本本,不言而喻那肯定就是他的戶口薄!

“……”雲卿瞠大烏黑的眼珠,不知道以什麼表情,滿眼抽搐地看著他。

這男人無敵了……什麼時候就把戶口本隨身攜帶了,這是帶了多少日子了?

她簡直內心一個大寫的‘臥槽’,不言語什麼,裝作沒看見,低頭埋著腦袋,越想可那嘴唇又高高的揚起,死腹黑,大腹黑……厚臉沒皮的男人,不過嘛,還算他有顆惦記著和她領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