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江集團十八樓，唐墨淩操控著鼠標點開了監控的軟件。
從眾多的監控攝像頭中他一眼就捕捉到那抹忙碌的身影。
攝像頭下，蘇涵提著一桶清潔用品走進衛生間，消失在監控範圍。
他眉頭不經意皺起，她居然欣然接受了這份工作？
看來以前他低估了蘇涵。
蘇涵一直忙著，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才打掃了快一半。
不敢休息，她繼續清潔男衛生間，避免尷尬，她在外麵立了一塊告示牌。
聽到有沉穩的腳步聲逼近，她大聲對著後麵的人說道：“不好意思，衛生間正在……”
轉身，卻見到唐墨淩。
黝黑的雙眸看著蘇涵，合身的黑色西服套在他身上，氣勢軒昂。
蘇涵大半張臉被口罩給遮住，掩飾了她的愕然。
“唐總您好。”
她語氣輕軟，不卑不亢。
唐墨淩看著她，額頭的發梢已經被汗水沾濕，整個人像被水灌溉過一樣。
蘇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但他的心裏沒有多暢快。
任由他看著，蘇涵繼續低頭拖著地，拖把到達他腳下的時候，她冷清的說，“麻煩讓一讓。”
仿佛在指責著唐墨淩阻礙了她的工作。
唐墨淩眉頭一鬆，眼中嘲諷的意味甚重，“我倒是好奇，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知道他的有意折磨，蘇涵淡定地說，“那恐怕要讓唐總失望了，我一定會堅持到底。”
“蘇涵，你就這麼喜歡打掃衛生間？”他忽然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弧度很淺，意味卻很深。
蘇涵移開眼睛，不讓自己沉入他的笑容中。
“唐總都不介意您的夫人是一個清潔工，那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唐墨淩都不怕丟臉，蘇涵也豁出去了。
也不是第一次給他當下人，隻不過打掃的地方換了一下，工作量加大罷了。
唐墨淩冷著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一雙桃花眼眸下眼睛彎彎，他幾乎能想到現在她嘴角的笑容。
危險地眯著眼鏡，他隻是默默看著她，不再說話。
氣氛一時凝固。
手機的鈴聲適時響起，唐墨淩直接按下了接通鍵。
“墨淩，你現在在哪裏，在你辦公室沒見著你，我們一起吃午飯好嗎？”
沈蔓的聲音，蘇涵聽得清楚。
唐墨淩眸光刮過蘇涵的臉，發現她眼中的清澈依舊。
心裏一窒，隨即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嗯，我現在回去。”
聲音依舊淡漠，卻沒有了那抹諷刺。
“唐總慢走。”
“蘇涵，不清潔完你別想著吃飯。”
唐墨淩聲音傳入她的耳中，眨眼間他已經走遠。
蘇涵一直忙著，沒有停手，盡管悶熱快把自己弄暈，還是咬著牙關堅持下來了。
下班的時候，她才算真正忙完。
按下電梯，蘇涵打算下樓換下工作服下班。
電梯打開的時候，看到裏麵的男女，她愣住了。
裏麵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唐墨淩跟沈蔓。
沈蔓一手提著香奈兒包包，另外的手臂則是緊緊貼著男人，也不嫌熱。
“蘇涵！”沈蔓的聲音提高了幾個音調。
因為離開了衛生間，所以蘇涵並沒有戴口罩，一張素淨的小臉完全露出來。
與身上清潔工的衣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