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微也不畏懼，她的目光坦率，話裏的含義讓他眉頭不著痕跡擰起。
“蘇涵，你不怕我讓你等一個下午？”忽然一笑，唐墨淩似乎知道她的弱點。
“怕。”蘇涵點頭，大方承認。
唐墨淩沒想過，她會承認得這麼直白。
心裏不是滋味，沾滿毒藥的話正準備脫口而出，蘇涵冷清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我來的時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所以我怕但不意外。”
蘇涵堅定不移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昨夜的留戀仿佛不曾存在。
她稍微調整著站姿，把重心放在左腳上。
唐墨淩注意到那細小的動作。
“蘇涵，你這能逞強。”他的話語深沉，像是把她一眼道破。
蘇涵輕聲一笑，“唐總，如果你站一個早上，也會累吧。”
她是逞強，但也在常理之中。
唐墨淩眼眸一怔，“是你選擇等。”
蘇涵要是聰明一點，也該知道他不會給她如願。
“不是我選擇，是我沒得選擇。”她說得滿不在乎，漂亮的瞳孔把他的無情印在心裏。
一直以來，她都沒得選擇，習慣了，也就不記得反抗的滋味。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話語卻像細針，默默挑著唐墨淩的神經。
眼中帶著些冷銳，他嘴唇緊抿，臉上的表情除了冷漠，沒有其他。
蘇涵看著他那雙性感的薄唇，昨夜在自己身上落下了不少痕跡。
唐墨淩的嘴唇，還是過分涼薄了。
“你隻有五分鍾時間。”良久，他丟下這句話，收回自己的視線。
蘇涵嘴角微微勾起，卻不曾笑著。
“謝謝唐總。”她自覺跟在他的身後。
唐墨淩推開辦公室的門，語氣依舊冷漠，“別把你的垃圾帶進來。”
蘇涵看了一眼手中的半塊麵包，心裏有些可惜。
辦公室裏冰冷的溫度撲麵而來，她忽然失去了食欲。
她把麵包扔在垃圾桶，輕輕拍手，把手上累積的灰塵弄幹淨。
蘇涵走進辦公室，裏麵冰冷的溫度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抖。
這一幕被唐墨淩收納在眼中，笑意若有若無。
她露出自己的大方，坐在男人的對麵。
“唐總，我要跟你彙報兩件事。”蘇涵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退縮。
她心裏默默地替自己打氣，這是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
唐墨淩靠在椅背上，高傲地看著眼前的人。
“第一件事，昨夜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得不到他的答複，蘇涵徑自開口。
她的話沒有一絲抱歉或者內疚的成分，唐墨淩不爽得眯著眼鏡。
“蘇涵，我委屈自己幫了你，怎麼能不介意？”他借著話語，狠狠羞辱。
蘇涵臉色一白，卻並不明顯。
隻是呆愣幾秒，她輕輕一笑。
“感謝唐總舍身相救，不知道我該付多少報酬？”她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支票本，一臉認真。
她的反擊完美，出乎唐墨淩的意料之外。
“你把我當做什麼人？”雙手撐著桌麵，他的眼中盡是警告。
蘇涵沒有看他，隻是默默填寫著支票。
“你受委屈了，我這個肇事者理所當然要賠償你的精神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