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突突直跳,心知衛礪肯定是要出手了,連忙問道:“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衛礪淡淡地說:“她不是要公道嗎?好啊,那我就給她一個公道!”
我呆呆地問:“上央視,焦點訪談?第一時間?對話?”
衛礪那廝不知道哪根筋又抽了,突然笑了起來,狠狠抽了一口煙,掐滅煙蒂,朝我臉上噴了一口煙霧,輕佻地說:“程諾,你還真是挺天真無邪的啊!”
這話是諷刺,我確定。
但我沒心情計較這些,抓著衛礪的胳膊搖了搖,急切地問道:“是不是啊?”
衛礪往被窩裏一縮,一把摟過我,慵懶地說道:“最公正的不就是法律麼?法庭上見,多簡單!”
“可是……可是我在簽下離婚協議的當天晚上跟別的男人上床,這是事實,張蘭說我婚內出軌,沒錯啊!”我喃喃地說,“沒有領離婚證,就是婚姻關係,我的的確確婚內出軌了啊!”
張蘭想要回那二十萬其實是對的,我婚內出軌,本來就不該參與財產分割。隻是那二十萬是季成主動給我的,我接受也是合法的。
“那麼張蘭騙婚呢?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性功能,還騙別人姑娘結婚,這算不算騙婚?這種婚姻其實是無效婚姻,你其實連離婚證都不用領,直接去民政局申請注銷婚姻就行了。”衛礪耐心地解釋,“真要是起訴,張蘭那是詐騙罪,要進局子的。”
我不是法律專業的,對於婚姻法一知半解,衛礪的話猛一聽很有道理,但我沒有辦法去探知真偽,隻是隱隱覺得,如果真打官司,以衛礪的手段,不論真假,他都能把張蘭送進局子裏。
張蘭進不進去我無所謂,隻是我不想連累季成。現在事情鬧得那麼大,季成那方麵有問題也被扒了無數遍,隻是現在怎麼說都是空口無憑,總歸有洗白的餘地,真要是上了法庭,判定張蘭騙婚的最主要證據就是季成的不行,這樣一來,季成這輩子就真毀了。況且騙婚一事,張蘭一個人也辦不了,季成是同謀,要進局子,娘兒倆一個都跑不了。
“能不能把這事壓下來?”我乞求地看著衛礪,“別再鬧大了,行不行?”
“怎麼?還在心疼你那個沒用的前夫?”衛礪冷笑,譏嘲地看著我。
我歎口氣,說:“季成確實有問題,但不是不行,而是……算了,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扒他的隱私。離婚證剛剛辦下來,季成就往我卡裏彙了二十萬。我生病住院那天,是他把我送進醫院的,給了我一張一萬塊錢的卡,預付了一萬塊醫療費。衛礪,季成雖然有錯,但他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他給我留了活路,我也不能把事情做絕,非要逼死他。我知道你本事大,我隻想求你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到此為止就好。”
“區區二十萬就把你收買了?”衛礪冷笑,掰著我的脖子將我的腦袋拉向他,在我耳邊咬著牙說,“程諾!你果然夠賤!”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衛礪,不明白他怎麼又變成這麼一副炸毛刺蝟的樣子了。
衛礪憤憤不平地說:“我給你花了不下五十萬了,怎麼也沒見你念我一點好?”
我苦笑,平靜地說:“衛礪,我不是出來賣的,不是說你有錢,我就會跟你走的。我現在之所以在你床上,不是因為我窮,需要錢,而是因為我反抗不了你的勢力。我躲也躲了,逃也逃了,可是我躲不掉,逃不開,我這是被逼無奈,就像古代的有錢人霸占民女一樣,這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妥協。”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周圍瞬間冷了不少,分明空調設定的二十度,可我卻覺得好像有陣陣陰風,嗖嗖的往身上吹。
“如果我說放你走,你是不是立刻就走?”衛礪問得很平靜,又點了一支煙,眼睛看著煙頭明滅的亮紅點。
“是。”我坦然回答,“沒有人喜歡任人宰割的感覺,我反抗不了,不代表我不想反抗,我隻是能力不夠,不得已而為之。”
我從不掩飾對衛礪的厭惡與畏懼,我也不想討好他,我雖然玩了419,可我自認為還是一枚好姑娘,與那些為了錢財給人當三當小姐的人有本質區別。
衛礪沒吭聲,默默地抽完一支煙,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看著衛礪,認真地說,“幫我找到季成,我想把那二十萬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