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衛礪所賜,他給我買的鞋子全是細高跟的,這麼長時間穿下來,我已經可以踩著十厘米的高跟健步如飛了。

一大早就被柳安安給壞了心情,我回到宿舍的時候還是很鬱悶的,臉色估計很不好,梅庭正在盤頭發,瞥了我一眼,笑著說:“程諾回來啦,好早啊!”

我將電腦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雙手搭在椅背上,下巴枕著手背,悶悶地“嗯”了一聲。

“怎麼啦?你看起來好像很不爽的樣子。”梅庭笑著問,“大早上的,別板著臉,不是說了嗎?愛笑的女生運氣不會太差。來,笑一個!”

我衝她咧咧嘴,梅庭搖搖頭,嘴一撇,笑著說:“笑的還沒哭的好看,重新來!”

我被她逗笑了,笑罵一聲“你呀”,柳安安突然拎著包包進來了。

柳安安見我跟梅庭有說有笑,頓時拉長了臉,“哼”了一聲,翻著白眼蹬蹬蹬蹬地走進宿舍,將包包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故意把椅子弄得很響,氣哼哼地坐下。

柳安安出身工薪家庭,穿著打扮挺挺普通,穿的用的都是很平常的牌子,我想,大概是因為自身普通,所以對有錢人的生活比較向往吧。她不敢招惹顏露,所以就隻能來八卦我了。

梅庭很淡定地繼續梳頭,沒過多久,顏露也來了,跟著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那男人很高,很帥,一臉苦相地小聲跟顏露說著什麼,顏露板著臉,根本不搭理他。

我心裏有些詫異,前天晚上來接顏露的還是一個禿頭男人,今天就換了一個年輕帥哥,顏露的金主換得還挺快!

“嗨!各位美女,早上好!”帥哥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我是露露的哥哥顏晨,你們都是露露的室友吧?我們家露露脾氣不好,麻煩各位美女多讓著她一點兒。”

“切!憑什麼?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還脾氣不好呢!怎麼沒見她讓著我點兒?”柳安安白眼一翻,蹬蹬蹬蹬地穿過過道,肩膀一斜,撞了梅庭一下,一頭紮進了衛生間。

我和梅庭麵麵相覷,顏晨一臉尷尬,顏露臉拉得老長,不耐煩地嗬斥:“叫你別來,你非不聽,現在好了,被人罵了,滿意了吧?”

顏晨皺著眉頭,微帶著責怪的語氣,說:“露露!好好說話!”

顏露“哼”了一聲,走到衛生間門口,“咣咣”地往門上踹了兩腳,叫道,“柳安安,你掉裏麵了是吧?出來!”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一大早要為了廁所再撕一架的節奏?

顏晨更加尷尬了,衝我和梅庭點點頭,和善地笑笑:“不好意思,拜托你們了。”

其實我真的很想說,就顏露這個暴脾氣,這麼大的能耐,我們誰敢不讓著她?除了那個缺心眼又不記打的柳安安,誰敢主動招惹顏露?

顏露踹了兩下廁所門,又衝著顏晨吼:“你一個大男人闖到女生宿舍,你還要不要臉了?快走!”

顏晨眉頭皺得越發深了,臉色一僵,壓低聲音說:“露露,你別逮著誰就衝誰開炮行不行?爸惹你不痛快,你吼我幹什麼?”

“你回去告訴老頭子,我的事情叫他別插手!他愛管誰管誰,管我就是不行!”顏露繃著臉,一臉倔強,“再敢逼我,信不信我讓你們永遠找不著我!”

顏晨一下子慌了,快步走過去,抓著顏露的肩膀,急聲道:“露露,你別嚇我!有話好好說,凡事好商量,爸也是為你好,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顏露嘴一撇,眼裏泛起一陣淚光,咬著牙忍住了,一把推開顏晨,大聲吼叫:“反正我不要你們管!你告訴老頭子,以後別來接我,也別到公司來找我!你走!快點走!我不想看見你!”

顏晨無奈,看了我和梅庭一眼,歎口氣,說:“露露就拜托你們了,改天我請你們吃飯。抱歉,打擾各位了,我先走了。”

顏晨走了之後,顏露突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柳安安從廁所裏出來,甩著手上的水,冷嘲熱諷:“有些人啊,就是仗著金主囂張。嘖嘖,不就是長了一張漂亮臉蛋麼?誰還沒有似的!”

顏露一聽,頓時炸毛了,她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柳安安的話成功地往火藥桶上丟了顆手榴彈,得,炸鍋了。

一場撕逼大戰無可避免。

梅庭及時拉著我撤到一邊,把戰場留給顏露和柳安安。柳安安就是個戰五渣,很快就被顏露打得嗷嗷哭喊。顏露越打越凶悍,眼看著事態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梅庭連忙打了Anna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