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說。”桃子一臉鎮定,那從容不迫的範兒,簡直就是兵臨城下、指揮若定的大將。
上了車,桃子將事情一五一十告訴衛礪,最後無所謂地笑笑:“禍是我惹出來的,連累了橙子差一點被那畜生毀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要是再害得橙子坐牢,我他媽就是死都死不安生!”
衛礪越聽臉越沉,一言不發地開車,車速很快,一直開到梁園,他都沒說話。到了梁園,他一手一個,把我和桃子拎下來,拎到樓上,轉臉對桃子說:“自己去客房洗幹淨,然後到樓下客廳等著。”
說完,他就把我拎進臥室,推進衛生間,打開花灑調水溫。
我怯怯地看著他,上次我跟Louis被偷拍,他認為我髒了,親自動手給我洗澡,差點沒給我褪一層皮。這一次,我被宋承瑞那樣侮辱,要不是他臨陣繳槍,我十有八九是躲不過一劫的。衛礪肯定接受不了,這一回,褪一層皮都是輕的,我估摸著,他能直接活剝了我。
調好水溫,衛礪就冷著臉扒我的衣服,扒下來上衣,他的眼裏頓時燃起了火。
“沒穿胸罩?”衛礪咬牙,目光灼灼地瞪著我胸前的牙印和淤痕。
宋承瑞那畜生下手太重,我身上簡直沒有一塊能看的地兒。
我的五髒六腑抖了抖,寒意從腳底升起,嗖的一下就竄到了頭頂心,弱弱地說:“被、被宋畜生撕了。”
我穿的是咖啡屋店員的工作製服,加上沒穿文胸,滿身牙印淤痕,發生了什麼事,一目了然。
衛礪沒說話,拿著花灑對著我上上下下地衝了好幾遍,等到浴缸裏的水放得差不多了,他就把我抱進浴缸裏。雖然全程冷著臉,卻沒對我做什麼粗暴的事情。
“怕不怕?”衛礪突然發問,眯著眼睛看著我,眸光意味不明。
“怕。”我點頭,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是忍不住會打哆嗦。
“怕為什麼不找我?”衛礪質問,咬牙切齒的樣子像發了狂的野獸,挺嚇人的。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衛礪再怎麼凶狠,都隻是虛張聲勢,或者說,他都是克製著自己的,不會對我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跟宋承瑞的毫無人性比起來,衛礪簡直就是溫柔如水的真君子。
我小聲說:“我有叫店員打電話給你,也有拿警察的手機打給你,可是你關機了。”
衛礪突然就怒了,一巴掌扇上我的後腦勺:“打你個大頭鬼!我根本就沒接到你的電話!”
我怔了怔:“不可能!我有囑咐店員,一旦裏頭打起來了,就讓他們報警,並且打電話給你求助,因為我相信你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的!”
真的,我就是相信衛礪會在第一時間出現救我,雖然我並沒有什麼確定的理由來支持這個想法,可我就是相信。
但是衛礪讓我失望了。
衛礪掏出手機,翻給我看通話記錄。今天一天的通話記錄上隻有一個陌生號碼,其他的就是客戶電話。
“怎麼會?”我不信,使勁揉了揉眼睛,可是通話記錄清楚明白,的的確確沒有我的號碼。
“你把手機給店員了,那你告訴他們密碼了沒?”衛礪斜著眼睛翻我,一臉鄙視。
……
我真傻,真的!我隻告訴店員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衛礪求助,可我居然忘了,手機設了手勢鎖,店員根本解不開!
“那你怎麼會回來的?趙嬸說你在帝都。”我有些委屈,又有些哭笑不得。
衛礪翻給我一個白眼:“我打電話給你,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感到不對勁,就飛回來了。去店裏一看,店門關著,問了隔壁店員,才知道出了事,去了醫院,發現你不在,就趕去公安局,正好看見你們出來。”
我呆了呆,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我沒有信錯衛礪,他的直覺是對的。不論發生什麼事,衛礪一定會竭盡全力來救我。
他隻不過沒打通我的電話,就從帝都飛回了A市,他是真的擔心我。
我突然覺得,衛礪對我,也許與一般的金主對情婦是不一樣的。
別的金主即便再如何出手闊綽,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情婦,大手筆砸幾百萬而不皺一下眉頭,也不會為了陪情婦吃一頓火鍋,而擱下大堆大堆的重要工作,更不會因為沒打通情婦的電話,而從帝都飛回千裏之外的城市。
衛礪歎口氣,抱住我,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感慨萬千:“諾諾,你怎麼就那麼讓人不省心呢?”
責怪的話語,卻是寵溺的語氣,衛礪雖然一直冷著臉瞪著我,可他卻沒有對我發火,即便我全身上下幾乎都被宋承瑞那畜生給摸遍了,身上到處都是他留下的牙印和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