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不爭氣地心口一緊,耷拉著腦袋反省自己是不是又犯啥錯誤了。
衛礪叫服務員給我再煮一杯咖啡,這才笑著對木林森說:“小店冷清,倒是讓木總見笑了。”
“衛總是這家咖啡屋的老板?”木林森似有訝異,但也隻是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神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隻是他剛才看我的眼神明顯有些異樣。
我自嘲一笑,那麼聰明的木林森,肯定什麼都明白了。
“這丫頭閑著無聊,想當老板娘玩玩,我就隻好老老實實地掏腰包了。”衛礪故作苦笑,長歎一口氣,“好在賠的也不算多,她要玩就讓她玩吧。”
木林森淡笑著喝了一口咖啡:“衛總倒是個知情識趣又憐香惜玉的風雅人物。”
衛礪低笑一聲,瞥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臉上定格了起碼十秒鍾,才緩緩移開:“諾諾喜歡就好。”
我心裏一暖,甜甜的,好像喝了一大碗紅糖薑茶似的。
衛礪寵溺地揉了揉我的後腦勺,微微皺眉,撇著嘴說:“一腦袋亂毛,難看死了!不許再剪了,聽到沒?”
這種類似於打情罵俏的話,當著外人的麵說,格外能令人心潮起伏。
我感覺整個人都熱了,情不自禁地低聲“嗯”了一聲。
木林森默默地看著我們,笑了笑,道:“先前程諾出事,天海多方查探,都沒查出來是誰在搗鬼,沒想到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神秘人物將這件事情擺平了,現在看來,這個神秘人物必然是衛總無疑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保護好,難道還能指望著別人去保護嗎?”衛礪淡笑著反問,有些陰陽怪氣的。
木林森的臉色頓時僵了,像是被魚刺鯁到似的,緩了緩,才強笑道:“看不出來,衛總倒是個癡情人呢!”
衛礪笑笑,一條胳膊環過我的肩膀,手搭在我胳膊上,將我摟得死緊,像是在宣誓主權似的。
我心裏撲通撲通亂跳,激動得不行。
先前衛礪雖然帶我去參加酒會,可那時候我是以女伴的身份去的,而女伴,隻要是長得漂亮的女人都可以,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雖然衛礪也帶我去風景區旅遊過,可風景區畢竟沒有認識的人,那也不算是公開我的身份。
但是現在,在木林森——一個在A市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麵前,衛礪說我是他的女人,這等於說是在承認我的身份,公開地告訴別人,我程諾,是他衛礪的人。
即便仍舊隻是情婦,但現在,我畢竟是他願意昭告天下的女人,而不是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發現的見不得光的存在。
喝了一杯咖啡,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木林森就走了。衛礪跟桃子打了個招呼,直接帶著我回梁園。
一路上,衛礪一句話都沒說,跟和木林森一起喝咖啡時候的言笑晏晏相比,現在簡直就像是來索命的陰魂,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冷意。
我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那個……木總來找我談論複出的事情。”
衛礪仍舊板著臉,沒吱聲。
“那個……我拒絕了。”我咽了口唾沫,小心肝撲通撲通直打鼓。
衛礪連眼神都沒偏半分,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路,車子開得都快飛起來了。
“那個……木總說請我幫他一個忙,三個月,就三個月。”我都快哭了,到底是死是活,倒是給個準信啊!
衛礪巋然不動,跟一座花崗岩雕像似的。
我眼一閉,牙一咬,心一橫,腳一跺,老實招了:“我答應了,說好了不簽合同,以三個月為期限,在這三個月裏,算是天海的員工,服從公司的安排,三個月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衛礪仍舊沒吭聲,就連呼吸的節奏都絲毫沒變。
我偷眼瞄了衛礪一眼,他的臉拉得老長,跟棺材板似的。我閉著眼睛大聲嚎叫:“你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都認了!反正我已經答應了,絕對不會反悔的!這是我欠的人情,我得還清了才能安心!”
“我為什麼要打你罵你?真要打你,一拳下去,你起碼得臥床不起三個月。”衛礪笑了笑,笑聲聽起來好像挺正常的,可我閉著眼睛,沒看到他的神色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驚愕地瞪著他,他沒看我,專注地看著前方,淡聲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說過,隻要你乖乖的,我會把你寵上天。”
“所謂乖乖的,具體是指什麼?”我突然挺好奇的,我沒有經過衛礪的同意就決定複出,他真的不生氣嗎?
“乖乖的,就是讓我開心,就這麼簡單。”衛礪終於舍得看我一眼了,眼神很溫和,一絲怒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