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雙臂纏上衛礪的脖頸,與他熱切地廝磨,忽輕忽重的喘息聲很快彌漫了整個廚房。
生一個孩子,然後,結束一切。
這是我短期內唯一迫切地要做的事情。
戰場從廚房蔓延到客廳,荼毒了沙發,衛礪深喘,沙啞著嗓音說:“諾諾,你這麼熱情如火,我都快吃不消了……”嘴裏雖然這樣說,可身體卻緊繃著,絲毫沒有鬆懈。
最終晚飯也沒有吃成,我累得睡著了,睡到半夜才起來,把雞湯熱了熱,草草地喝了兩口,繼續回去補覺。
現在對我來說,當務之急就是生孩子,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延後。
早晨睡得迷迷糊糊的,衛礪突然推醒我,問道:“我要去A市出差,你想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要!我要睡覺!”我縮了縮身子,把被子裹緊了,哼唧了兩聲,突然清醒過來,連忙問道,“你說什麼?要去哪兒?”
“A市,有兩個老客戶需要見見,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衛礪目光柔和地看著我,眼裏有淡淡的期待。
我想了想,點點頭:“好,我也去。”
我對談生意什麼的完全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跟著衛礪,我想盡快懷上孩子,盡快脫離衛礪。
這種日子我真的是受夠了,一天都不想多過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一回到A市,居然就見到了紀蓉,她開著一輛桑塔納來機場接我們,見到我和衛礪,笑得跟朵開殘了的喇叭花似的:“哥,諾諾姐,你們回來啦!”
真是有愛到了極點的笑啊!這女人的演技,比我可好多了!
我沒回應,板著臉一言不發。
紀蓉大眼睛一忽閃,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我,柔柔地問:“諾諾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這是給我下馬威的節奏嗎?
“喏,問你哥,天天給我吃一大堆補品,他大概不知道什麼叫虛不受補。”我一指衛礪,扯出一個苦笑,無奈地吐槽,“別人都是懷了孕才開始受罪,我這剛開始備孕就沒好日子過了。”
紀蓉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血色褪盡,明明沒擦粉,卻跟打了一層老厚老厚的粉底似的。
“你們……打算生孩子了嗎?”紀蓉怔怔地問,眼睛一眨不摘,睫毛輕顫,淚光閃閃。
我心裏突然浮起一層很猥瑣的得意,歎口氣,故作無奈地橫衛礪一眼:“唉!誰讓你哥都這把年紀了呢?再不生,怕對孩子不好。”
衛礪的臉頓時黑了,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瞪著我,陰森森地說:“你嫌我老?”
“大叔,你快四十了吧?”我彎著眼睛咧著嘴笑得無比燦爛。
“老子三十!臘月生!周歲二十八!”衛礪抓狂地低吼,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掐死我的樣子。
我無辜地撅著嘴,毫不客氣地嘲諷:“可是元旦過後,你就三十一了,大叔,心態年輕是好事,可是不服老也是不行的!”
衛礪低吼一聲“該死的”,突然一把拉過我,低頭狠狠吻了下來,一吻深切,許久,他才喘息不穩地放開我,磨著後槽牙曖昧地說:“小東西,我看你是精力太過旺盛了!等會兒到家之後,看我不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臉一熱,沒想到衛礪居然敢當著紀蓉的麵對我做這種羞羞臉的事情,更沒想到他居然敢說這麼露骨的話,抬眼一瞥紀蓉,卻見她的臉色已經白到不能看了,隱隱泛著青光,眼裏的淚花已經把下眼眶溢滿了,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哥……和諾諾姐感情可真好。”紀蓉低下頭,虛弱地說,“哥走出陰影,有了新生活,姐姐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衛礪的臉色頓時沉了,冷著臉沒接話,隻是摟在我腰間的手突然緊了很多,勒得我有些上不過來氣。
紀蓉再次抬頭的時候,眼裏的淚光明顯少了,唇畔那一抹笑無比欣慰,可是在衛礪沒注意的時候,她遞給我的眼神卻無比諷刺無比得意。
真的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啊!輕易一句話就將我所有強撐起來的自尊擊得稀巴爛碎!
我勉強撐著情緒,平靜地笑笑,反手覆上了衛礪的手,沒說話。衛礪大手一翻,捉住我的手,放在掌心裏輕輕捏了捏。紀蓉看著我們的小動作,咬了咬下唇,從她唇上泛起的一行白印子來看,她咬得應該挺重。
突然覺得很諷刺,我跟紀蓉計較個什麼勁兒?我反正是要離開衛礪的,犯得著跟她置氣爭寵麼?
突然特別討厭寵這個字,討厭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