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礪就像八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急火火地衝了進來,根本沒給我哪怕一點點適應的時候。

我很疼,疼到了骨子裏,疼得身子縮成一團,上牙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可還是抵擋不住那種極致的疼,整個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將牙關咬得死緊,卻還是有克製不住的痛呼聲溢出。

“諾諾,疼嗎?”衛礪問,語聲很溫柔,可是眼神卻是冰冷的。

我沒吱聲,對於衛礪的問話,聽而不聞,不予理睬。

衛礪加大了力度與幅度,沒命似的猛衝猛退,好像跟我有殺父之仇似的。

“我就是要讓你記住,是我讓你疼的!是我!衛礪!你男人!”衛礪咬著我的耳朵嘶吼,繃緊了身體,竭盡全力衝刺。

這種情況下,我是很幹澀的,特別疼,簡直是生不如死,其實衛礪也一樣,他也不好受,但是他強忍住了,拚了命地折磨我,也拚了命地折磨他自己。

我料到了來見衛礪肯定躲不過這一關,他不可能不碰我,就隻是單純地看我一眼,放人,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現在的這一切,我有心理準備,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衛礪要做,那就讓他做好了,反正無力掙紮的事情,我也懶得白費力氣。

大概是我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讓衛大爺很不爽,他突然停住了動作,雙臂撐起身子,目光陰狠地看著我。

我鬆開死死咬住的下唇,輕輕舔了一下,頓時,一陣刺疼,滿口血腥。我笑了,嘴角高高翹起:“爽了嗎?”

衛礪皺著眉頭,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我,那眼神,就跟我殺了他全家,他恨不得一口一口生吞了我似的。

“爽了就可以放人了吧?”我漠然問,笑意冷酷。

我曾經以為,我是一個好姑娘,單純善良不做作,堅強自愛有骨氣,跟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真的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比我幹淨,比我命好,她們是好姑娘,比我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我可以躺在男人的身下,一邊承受著瘋狂的撞擊,一邊說著最冷酷無情的話;也可以主動取悅男人,用身體給予對方極致的歡愉,心裏卻在盤算著,怎樣才能將戲做得盡善盡美。

程諾啊程諾!你最終還是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樣子!

衛礪冷冷地瞪著我,片刻,咬著牙說:“還不夠!”話音未落,他就從我體內抽離了,把我翻了個身,擺布成跪趴的姿勢,抓著我的腰從後麵撞了進來。

真的好像狗啊!

我自嘲地想,遇見衛礪之後,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做過人,一直都在cosplay狗呢!

我不知道衛礪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隻記得最後衛礪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刺痛傳來,我就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醒來時,眼前一片雪亮,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晃得我眼暈,忍不住又閉上了眼。

“諾諾,對不起……我……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忍不住……”一隻手在我臉上流連撫觸,很輕柔,指腹的粗糲繭子磨在臉上,癢癢的。

我冷笑不已,知道我醒來了,所以又開始演戲了嗎?

隻聽說過好的導演必定是好的演員,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要當好演藝公司的老板,還得是骨灰級演員呢!

衛礪演得真好!

衛礪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發現我醒來了,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不再說話了,也不再摸我的臉。

過了好一會子,我以為他睡著了,一睜開眼睛,卻正與衛礪的目光對上,驚覺他眼裏滿是深深的濃情。

嗯,跟咖啡一樣濃。

卻比咖啡還要黑、還要渾、還要苦。

我撐起身子,無視裸露在薄被外的肌膚上布滿青紫淤痕,摸過衛礪放在床頭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唇間,點著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不吸煙,僅有的一次體驗還是問桃子要的。男士香煙比女士香煙嗆得多,我剛吸了一口,就被嗆到了,忍不住咳嗽起來。

衛礪默默地將煙拿過去,掐滅,給我拍著後背順氣,等我平靜下來,他才幽幽地歎了口氣,頹喪地說:“諾諾,別這樣。”

我緩緩靠回床頭,眯著眼睛出神。

衛大爺既然睡我睡爽了,當然也就不會再難為桃子了,隻是季成……

季成是我的前夫,雖然我跟他從來沒有過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可是衛礪的占有欲簡直強到變態的的地步,他容不下我跟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