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進了監牢,你弟弟這輩子可就毀了啊!你不能袖手旁觀啊!那可是你親弟弟啊!”程信義急得再次拉住我的手臂,用力搖晃。
沈歡也湊上來,抹著眼淚哭求:“諾諾,以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可是諾諾,你一定要救小才啊!那可是你爸的命根子啊!”
“誰的命根子誰去救,在這兒囉嗦什麼?”衛礪不耐煩地輕扯唇角,淡淡地吐出一句不帶溫度的話。
程信義頓時急眼了,不自覺地揚高了音調,衝我下命令:“程諾!你倒是說句話啊!我讓你救你弟弟,你沒聽見啊!”
我嗬嗬一笑,兩手一攤,一臉無奈:“程總,你也說了,養我還不如養條狗,指望著狗去救人,別鬧好嗎?”
程信義一噎,見衛礪一副冷冰冰的神態,立馬放軟了腔調,好聲好氣地豈求:“諾諾,看著你弟弟也姓程的份上,你就救救他吧!”
“第一,我姓程,跟你沒關係,是因為我媽姓程,不然我早就改姓了。”我冷冷地瞥一眼程信義,沉下語氣,“第二,我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沒那麼大的能耐去救一個殺人犯。你本來就不是來求我的,正主兒就在這兒,有什麼事,你找本尊說去!”
“諾諾,算爸爸求你了!你就跟衛總說一聲,隻要說一聲就好,好不好?”程信義紅著眼睛,急切地說,那老臉皺的,都快哭了。
我歎口氣,程信義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真是愛得深沉啊!他對我要是能有對程才的十分之一,我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屈辱磨難,不至於那麼恨他了。
我仰起臉看了看衛礪,衛礪遞給我一個微涼的眼神,我心知說什麼都是白搭,但程信義糾纏不休,我也沒法子,隻能勉為其難地說:“衛礪,程總讓我請你幫程才擺平一條人命。”
衛礪聞言,“嘁”了一聲,冷笑起來:“程總幾次三番掌摑我的女人,你們家那位程少爺,一腳差點沒把我的女人踹死,現在找上門來求我,不但不懂得什麼叫做‘懇求’,反倒盛氣淩人,對我的女人又打又罵,程總憑什麼以為我會出手相助?”
程信義容色一凜,略一瑟縮,張了張嘴,想分辯,一時之間卻找不出什麼圓滿的話來糊弄衛礪。
衛礪冷笑,掃一眼沈歡,冷然道:“我這衛氏的總裁辦公室,可當真是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都能進來了!李秘書!”
衛礪明著啪啪打臉沈歡,然後揚高了音調把秘書叫進來。秘書一臉緊張地走進來,畢恭畢敬地問:“衛總有什麼吩咐?”
衛礪冷聲嗬斥:“是你不想幹了?還是保安不想幹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總裁辦公室放!”
李秘書抖了抖,弱弱地說:“衛總,是程小姐讓人上來的。”
我連忙舉起右手作投降狀:“我以為是桃子!前台打電話來,說有人找我,我也沒多想就直接讓人上來了,但是沒想到,一上來,他們就不肯下去了。”
衛礪擺了擺手,讓秘書下去了,轉臉衝我吼:“蠢貨!被打也是活該!一點兒腦子都沒長!什麼人都敢見,誰給你的膽子?”
我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我的錯,引狼入室,我活該!
衛礪見我這麼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更加鬱悶了,憋了一肚子火卻又沒處發,冷冷地掃一眼程信義和沈歡,冷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多坐一會兒吧!作為中國公民,有義務打擊犯罪,這裏離公安局很近,相信十分鍾之內,警察就會趕到。”
“衛總,您……您要做什麼?”程信義驚慌不定地問,都到了這個地步,衛礪說了那麼多難聽話,他居然還一口一個“您”。
“打了我的女人,總不能就這麼輕易算完吧?上次諾諾被打成重傷,我沒起訴,你們反倒蹬鼻子上臉了!現在居然找上門來欺負人,真他媽當我是慫包啊!”
衛礪冷笑著掏出手機,一邊按鍵一邊勾著嘴角往外吐陰森恐怖的話語:“姓程的,真以為老子叫你一聲‘程總’,就是拿你當人物了?老子不動你,是不想髒了手!你他媽一次又一次挑戰老子底線,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程信義整個人都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衛礪,一動也不動,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當著老子的麵,敢動老子的女人,你他媽是向天借膽了吧?!什麼玩意兒!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有些人不是你想欺負就能隨隨便便欺負的!”衛礪按鍵的動作特別緩慢,語氣特別陰沉,我聽著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