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衛礪的欲\/望(1 / 2)

然而,車開到離大門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在遠光燈雪亮的光照下,我看見了一道人影。

程芳菲仍舊穿著那條寶藍色的裙子,正臉朝著我們張望。車越開越近,我很快就看到了程芳菲期待的表情,以及她手裏拎著的舊款愛馬仕包包。

好幾次來見我,都是這一身行頭,可見她已經落魄到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的地步了。

老實說,我心裏還是很不好受的。就像程信義,就算我再怎麼恨他,再怎麼怨他,對於他受的苦難,我絕對不會幸災樂禍。

到門口的時候,車速已經很慢了,衛礪直接把車子開進家門,然後大門合上,將屋外的一切全部隔絕。

程芳菲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是垂著手在一邊站著,默默地看著我。我目不斜視,麵無表情地在副駕駛上坐著,穩如泰山。

下車,上樓,送源緣回嬰兒房,囑咐保姆好好照看著。現在的保姆是從專業的家政公司請來的,而且設立了門禁,決不允許任何人在沒有我們的陪同下帶源緣出門,安全方麵還是很有保障的。

然後,回臥室洗澡,躺在床上。

我了無睡意,聽著衛生間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心情再次煩躁起來。

回來的路上打了好幾道閃電,估摸著今天晚上很可能會下暴雨,程芳菲要是再在門外站一夜,估計明天早晨又要打120了。

我歎口氣,十分無奈。

衛礪擦著滴水的頭發出來,無奈地說:“不是說好了嗎?不準傷了自己的身體!你這樣胡思亂想,能不對孩子產生不好的影響?”

“我做不到。”我一歎再歎,苦笑道,“衛礪,我真的做不到。”

衛礪走過來,在床沿上坐下,回身看著我,既無奈又悲哀:“我懂,我都懂。可是諾諾,如果不能很妥善地處置這件事,我怕你會……”

後麵的話,衛礪沒有說下去,但是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程芳菲的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不能安下心來,她每天都在門口守著,隻要我一出門,就能看見她,我絕對不可能不受影響。之前已經出過先兆流產的事情了,我的心理陰影本來就很大,現在更容易胡思亂想,一旦情緒不穩定,恐怕後果更嚴重。

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明知道程芳菲是想利用我,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被她利用呢?

“諾諾,依我看……”衛礪遲疑了很長時間,才歎著氣說,“既然她知道錯了,不然你就原諒她吧!哪怕她真的是想從你這兒得到些什麼,能滿足的,咱們就滿足她,好歹打發了她,你也能安心養胎不是?”

衛礪這番話說得小心翼翼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留意著我的神情,生怕我翻臉。

對於跟程家有關的事情,衛礪早就不敢插手了,程信義那回事已經讓他徹底怕了,他現在能說出這番話,那也是實在沒法子了。

我理解,可是我做不到。

我煩躁地倒在床上,抓過薄被蒙住頭,隻想將自己從頭到腳,密密實實地包起來,不要讓任何煩心事沾染到我身上。

衛礪長聲一歎,把被子扯開,把我的腦袋薅出來,歎道:“諾諾,這件事情還是越快解決越好,拖泥帶水的,隻會害了你自己和咱們的孩子!”

我心一悸,一陣悶疼感湧上心頭,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是啊,我還有孩子啊!我自己怎麼難受怎麼傷心都行,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陷入危險中啊!

受些委屈算什麼?被人利用算什麼?跟我的孩子比起來,那都是浮雲!

“好,我聽你的。”我豁然開朗,頓時覺得心裏輕鬆多了,“你派人去找程芳菲吧,看她到底要什麼,要錢?還是要合作?隻要是能給的,都給了,讓她趕緊走,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衛礪點點頭,應道:“好,我這就去找她,我親自去。”

衛礪說完,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兩度,又把薄被搭在我肚子上,理了理我散亂的頭發,囑咐了一聲“你早點睡,我很快就回來”,這才不放心地走了。

我心亂如麻,躺在床上,跟躺在釘板上似的,根本靜不下心來,煩躁地在屋子裏踱了好幾圈步子,不料,腿突然抽筋了,鑽心的疼,站都站不穩。

我跌坐在床上,動彈不得,又急又氣,差點掉淚。劇烈的痛感持續了挺長時間才漸漸緩下勁來,我“嘶嘶”地直抽冷氣,抱著腿輕輕地揉搓。

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的身體本來就虛弱,要是再滿腹憂思,後果真的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