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Nike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他罵完之後,氣衝衝地下了床,蹬蹬蹬蹬地踩著特別沉重的步子回了衛生間,過了大概十分鍾,才再次圍著浴巾出來。
我一直呆呆的,還沒從Nike的暴怒中回過神來,見他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怯怯地看著他。
Nike苦笑,歎了口氣,說:“唯一的一身衣服也被你吐上了,今天晚上我是走不了了。”
我咬著嘴唇看著他,突然覺得特別委屈,鼻子酸酸的,又想掉眼淚。
“不準哭!”Nike臉一板,朝我吼了一聲,“我不喜歡懦弱無能的程諾!”
我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老老實實地把眼淚憋回去,可憐巴巴地看著他。Nike深吸一口氣,長長地籲出,無奈道:“諾諾,仇恨不是用來折磨自己的,那是用來折磨仇人的,你給我記住了!誰讓你痛,你就要讓他痛不欲生!誰讓你哭,你就要讓他哭天搶地!誰傷你一分,你就要讓他體無完膚!”
我呆呆地看著Nike,再一次被他陽光外表下的戾氣所震懾。
不愧是歐洲最大財團的掌門人,這氣勢,杠杠的,完全不輸於衛礪。
“諾諾,我不想再看見你哭,尤其是為了這件事哭,聽見了嗎?”Nike捧著我的臉,意味深長,“以後我不希望看見你再為別的男人掉一滴眼淚!”
“隻能為你掉眼淚?”我呆呆地問,真不知道這種時刻,我是哪來的心思開小差的。
Nike失聲笑了,點了點我的鼻尖,語氣溢滿寵溺:“允許你在咱們的婚禮上掉那麼幾滴感動的淚水,不能再多了哦!”
我含著淚,卻被他逗笑了,想想,自己都快三十歲了,居然又哭又笑的,像個神經病,頓時一陣赧然,有點不好意思麵對他。
Nike扳回我的臉,無奈地笑:“諾諾,答應我一件事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什麼事?”我啞聲問,嚎啕痛哭實在是很傷嗓子,再這樣下去,歌手這碗飯,早晚沒得吃。
“以後別再喝酒了,一滴都別喝!”Nike鄭重地說,隨即換上一副苦瓜臉,“我實在是受不了你那渣到爆的酒品了!”
……
我羞愧地耷拉下腦袋,不敢再看Nike充滿嫌棄的眼神。
我有罪,我一喝醉酒,必定吐Nike一身,一次都沒少過。
Nike摸了摸我的腦袋,微帶擔憂地問:“剛才打你那巴掌挺重,現在還疼嗎?”
我委屈地撇著嘴點頭:“能不疼麼?我腦子裏都過閃電了!”
“那個……我也是太急了,不是故意的……”Nike訕訕的,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
我一抬頭,堵住了他的嘴。
我應該報答他的,他在我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飛亂撞的時候,給我指了一條明路。
不料,Nike隻是放任我觸到他的唇,卻在我想要加深那個吻的時候,及時抽離了,微微冷下臉,眉心皺起幾道淡淡的褶痕:“諾諾,我不希望是這個時候。”
我身子一僵,默了默,低聲道:“對不起。”
他有他的驕傲,我不該褻瀆他的驕傲。
Nike淡淡地笑笑,打了個電話給秘書,交代秘書立即給他送衣服過來,然後抱著我,打開了電視。
“聽聽音樂,心情會好很多。”Nike淡淡地說,把我的腦袋擱在他胸膛上,一手在我背後輕輕拍著。
拍著拍著,他突然皺了皺眉頭,瞥我一眼,悶聲道:“去換身睡衣吧。”
“嗯?”我抬眼往上看,卻見他的臉色很奇異,像在用力克製著什麼似的,滿滿的都是隱忍。
眼簾垂落,卻見浴巾下的某個部位凸起老高,撐起了一頂很客觀的帳篷。我臉一熱,連忙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跳下床,翻出一身娃娃領兩件套的睡衣,跑到衛生間換了。
洗了一把臉,感覺整個人都清爽多了,除了眼睛腫得像兩個紅彤彤的燈泡,澀疼難耐,嗓子嘶啞幹疼,其他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了。
看了會兒電視,就有人送衣服來了,睡衣、襯衫、西服,甚至還有洗漱用品。
Nike一臉鬱悶地把東西拎進來,一樣一樣歸置好,歎著氣吐槽:“諾諾,你看,我的秘書都看不過去我住公司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我耷拉著腦袋,不敢接話。
Nike要的是全心全意,可是就眼下的情況來看,我根本做不到全心全意。
Nike拍拍我的後背,溫聲道:“我也就是吐槽一下,不逼你,你別有心理壓力。”他歎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臉頰,心疼地說,“你已經那麼苦了,諾諾,我不想讓你更苦。我隻想讓你開心,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