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掰衛礪的手,桃子見衛礪死纏爛打,冷冷一笑,鄙夷道:“衛老板這種身份尊貴的人,也能做得出當街調戲別人妻子這種事情?”
衛礪雙臂一緊,低喝一聲:“什麼別人妻子?!諾諾是我老婆!”
“我呸!”桃子厭惡地“呸”了衛礪一臉唾沫星子,“你們是領證了?還是舉辦婚禮了?”
衛礪默了默,沒接話,隻是雙臂卻勒得更緊了。
桃子抬腳就踹,重重一腳踹在衛礪小腿上,細高跟鞋的威力不容小覷,我明顯聽見衛礪“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
“橙子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她已經嫁給Nike了,結婚證都領了快三個月了!”桃子抄著手,神態既得意又鄙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衛礪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半晌,才默默地鬆開手,扒著我的肩膀將我轉了個身,麵朝著他,他呆呆地問:“你嫁給Nike了?”
我勾唇一笑,好整以暇:“我說過好幾次了,讓你別糾纏別人的老婆,是你自己不信。”
衛礪驀地鬆了手,踉蹌著退後兩步,滿眼不可置信,再次確認:“你……真的跟Nike……領證了?”
我點頭:“千真萬確。”
“結婚證?”衛礪仿佛還不肯相信似的,第三次確認。
“不然呢?難道是英語八級證啊?”我好笑地看著他,毫不掩飾眼裏的嘲諷。
“在你眼裏,我是女表子,但是在Nike眼裏,我是女神。”我長籲一口氣,歎道,“謝君當日不娶之恩,否則,我也不會嫁得……”
“如意郎君”四個字還沒說出口,衛礪就突然大吼一聲,撲上來抱住我,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
我想也不想,用力咬了下去,頓時滿口血腥,衛礪整個人都呆滯了,我脫出他的桎梏,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衛礪臉上,他的臉頓時腫起老高,兩邊臉被我和桃子各甩了一巴掌,通紅通紅的,嘴角蜿蜒下兩道細細的血痕,看起來特別狼狽。
我放聲大笑:“衛礪,你後悔了嗎?”
衛礪隻是呆呆地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彈,甚至就連眼珠子,都仿佛釘死了似的。
“你心痛嗎?”我伸出右手,食指指著他心口的地方。
衛礪仍舊沒回答,兩眼呆滯,仿佛突然之間被抽走了魂魄似的。
“抱歉,我不該問這兩個問題的。”我淡淡一笑,退後了一步,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別人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問那麼多幹什麼?鹹吃蘿卜淡操心的事情,還是少幹為好。”
我衝桃子招了招手:“走吧,Nike在家等著咱們呢!我猜他一定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怎麼會!那老外那麼溫柔,那麼有耐心,脾氣簡直比七八十歲的老奶奶還要好,怎麼可能會不耐煩!”桃子大笑著搭上我的手,甩了兩下,哼著小調。
走了沒幾步,桃子故意揚高了音調,問道:“橙子,你的婚禮打算在法國舉行,還是在帝都舉行?”
“法國吧,帝都又沒什麼親朋好友,請客都不知道該請誰。”我笑著回應。
“幹脆,以後咱倆都去法國好了,讓Nike開個後門,給我安排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活兒,這樣我就能去泡法國帥哥了!”桃子一臉興奮,看樣子,是想起了那個酒吧老板Tomy了。
我笑著搖頭,戳戳她的腦袋:“你呀!這春天都過去了,你發的哪門子春?”
我們笑著鬧著走著,越走越遠,身後遲遲沒有傳來什麼動靜,拐彎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衛礪還在路邊呆呆地站著,夕陽的餘暉照在他身上,恍如一座矗立了無數年的石雕。
我決然回頭,心裏卻是萬分沉重。
源緣到底在哪兒?紀蓉到底想幹什麼?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一下紀蓉的心態。
紀蓉最恨的人是我,最愛的人是衛礪,她抱走源緣,不外乎是因為這兩點。她沒有找衛礪,那就是衝著我來的,隻要她知道我回來了,一定會主動來找我。
回到家,我直接對Nike說,讓他公布婚訊。
“終於等到這一天咯!”Nike歡呼一聲,雙手一伸,掐著腋窩將我舉起來,就像抱小孩子那樣,轉了好幾個圈。
他放我下來的時候,我腿都軟了,勉強攀住他高大的身子,他立即俯首偷了個香,一臉得意。
“最近的好日子……唔……九月九號你看怎麼樣?”Nike一臉向往,“九月九號,長長久久,好不好?”
其實中國人講究的是黃曆,講究年月日的吉凶問題,結婚看日子是要找風水先生仔細推敲的,不是單看字麵上的意思那麼簡單,但是Nike是老外,況且現在是為了引紀蓉現身,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