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緣該吃輔食了,我去幫桃子打個下手。”我忐忑不安地衝Nike強笑了笑,他頭也沒抬,抱著源緣親個沒完,“去吧!多弄點,我也要吃!”
我顧不得調侃他,垂著手快步走進客廳,拉著桃子進了廚房。
“你想說什麼?”我開門見山地問,直覺這事兒有些麻煩。
“衛礪來了!”桃子的眉頭皺得死緊,眼睛眯著,嘴巴繃著,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就那麼悶不吭聲地殺了過來,到了巴黎才告訴我!”
“他來幹什麼?”我直覺要壞事,衛礪來了巴黎,打電話給我,我不接,他又打給桃子,這是想幹嘛啊?!
“說是不放心源緣的屁股,國際貨運又慢,他就親自乘飛機把中藥送過來了!”桃子又急又氣,連連跺腳,“特麼的!這不是添亂是什麼!”
“他怎麼說?”我顧不得吐槽,趕緊問清楚衛礪到底想幹什麼。
“他說想見見源緣。”桃子一臉無奈,“我怎麼說他都不聽,根本攔不住!”
其實我挺理解衛礪的,源緣畢竟曾經是他的女兒,他接連失去了三個自己的孩子,對於源緣這個收養的女兒,他是付出了很多真感情的,現在孩子雖然離開他了,但是短時間內,他肯定是割舍不下的。尤其是現在源緣不舒服,他看不見人,更容易胡思亂想,索性跑來巴黎看望源緣。
可我並不想讓源緣再見衛礪,這種事情不能拖泥帶水的,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才是王道。
更何況,現在我跟Nike正處在前所未有的難關中,我們已經下定了決心,用巨大的代價去換取平靜的生活,如果衛礪再攪和進來,平靜很可能會被打破。
“不見,直接讓他走人。”我皺著眉頭,一臉凝重,“或者你去見他,把藥材留下,然後讓他走人。”
“我說了,他不聽!”桃子懊惱得不行,“他非要見源緣!我根本攔不住!”
那可就麻煩了,一味躲避是肯定不可能的,衛礪想找到我們,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如果真等到他找上門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然你帶著源緣去見見他吧!”我歎口氣,還是妥協了。
桃子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橙子,你就不要露麵了。”
我是肯定不會去見衛礪的,我是Nike的妻子,背著丈夫去見舊情人算個什麼事兒?
說定之後,桃子回了個電話,跟衛礪約了明天上午八點,在一家咖啡廳見麵。掛了電話之後,桃子一臉怒氣地對我說:“衛礪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答應讓他見源緣,他還不滿足,居然又提出要見你!”
我淡淡一笑:“我跟他沒有見麵的必要,你帶著源緣去就好,記得早點回來。”
桃子點了點頭,一臉憤怒,很快又展眉一笑:“他來了也好,源緣的屁股一直不見好,他帶了藥材來,源緣總算是能夠好受些了。”
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切了個蘋果,洗了一串葡萄,用溫水泡過,端出去給源緣和Nike當點心。一大一小,兩個人玩著搶食的遊戲,吃得特別開心。
看著Nike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是真的覺得挺幸福的,他很幸福,我也很幸福,源緣有爸有媽,備受寵愛,更是幸福到了極致。
挺好,真的。
就像我二十歲時候的理想一樣,丈夫溫柔如水,孩子嬌嫩可愛,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陽光溫暖明媚,照在身上,讓人懶洋洋地直犯迷糊。我打了個哈欠,笑著招呼了一聲:“你們玩吧,我困了,上去睡個午覺去!”
Nike連忙抱著源緣跟了過來:“我也要!我也要!”
桃子在後麵笑罵:“不是說要喂源緣吃水果的嗎?怎麼還沒吃兩口就走了?”
Nike回身,把源緣往桃子懷裏一塞,嘿嘿地笑了笑,轉身就快步追了過來。
回到臥室,我往床上一癱,Nike大笑著撲了過來,壓住我,狠狠地吻了一記,愜意地喟歎:“諾諾,我真的很開心,真的!”
“我知道,我也很開心。”我笑著揉了揉Nike的臉頰,指腹按上他的眉心,“別皺眉頭,顯老!”
Nike哈哈大笑,抱著我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給我蓋好被子,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說:“睡吧!我也很困了。”
我往Nike身邊挪了挪,把自己整個人都縮進他懷裏,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半夢半醒間,突然聽見一陣悠揚的音樂聲,我還沒緩過神來,就見Nike已經坐起來了,他瞄了一眼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推了我一把,慵懶而含糊地說:“諾諾,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