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快啊!都過了五分鍾了!”衛礪默了默,苦笑著歎息了一聲。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就有了底,總算是能順利脫身了!
看著被衛礪擋住的去路,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遲疑著是等他自己讓開,還是我主動開口。
衛礪往後退了一步,讓開路,衝我笑了笑:“我說了,陪我一小時,我就送你走。”
我長舒一口氣,走上前幾步,撿起被我丟掉的包包,斜挎著,然後撿起裝著藥材的塑料袋,沒打算問衛礪,隻想著趕緊出了這個門。
衛礪淡淡地笑看著我,唇角勾起的一抹笑弧顯得特別憂鬱、特別淒涼,卻沒有陰寒之意。
我定了定神,低著頭從狹窄的空隙間擠過去,手臂擦著衛礪的身體掠過的時候,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跟擂鼓似的。
衛礪就那樣站著,站姿筆挺,跟旗杆似的,一動不動。
我走過他的身畔,長舒了一口氣,快步朝門口跑去,仿佛身後有妖魔鬼怪追我似的。
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腰間驀地一緊,我心一顫,手裏的塑料袋“噗嗒”一聲落了地。
“別動,讓我抱抱你,一分鍾,就一分鍾!”衛礪低聲說,語氣裏有著濃濃的哀傷,聲音抖得挺厲害。
我整個人都僵了,突然就沒了力氣掙紮。
也許是因為害怕激怒衛礪,也許是因為被他語氣裏的哀傷激起了惻隱之心。
也許……
是我根本就不想掙紮吧!
我不知道,整個人都是混亂的,身後的懷抱很緊實,卻很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到有一陣特別陰冷的風,憑空吹來,穿過厚重的冬衣,穿過皮膚肌肉,直達骨髓,頃刻間,把渾身的血液都凝結成冰。
衛礪一動不動,我僵直著身子,右手還搭著門把手,卻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幾秒鍾,又仿佛一個世紀,衛礪突然把我翻了個身,讓我麵對著他,他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托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抬起來一些,低下頭,抵著我的額頭,而後,再次陷入沉默。
我不知所措,心裏空蕩蕩,腦子暈乎乎,整個人處於蒙圈狀態。
“諾諾,你別怕,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了!即使你已經不愛我了,我依然愛你,並且,現在我已經學會不讓自己的愛傷著你了。”衛礪低聲說,含著笑,目光卻無比沉痛。
伴隨著唇齒翕動,一陣又一陣熱氣噴薄在我臉上,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是那我很喜歡種、很熟悉的味道。
“諾諾,雖然我是商人,唯利是圖,可但凡是關於你的事情,我都會慎重慎重再慎重。”衛礪低笑,語氣裏帶著一種莫名的坦然,“Max夫人是向我拋出了橄欖枝沒錯,但是她也沒向我提出任何要求,她知道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是她卻不知道,現在的衛礪,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衛礪了!”
我心一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地相信衛礪這句話。
真是可笑!我居然會相信衛礪,我一定是撞壞腦子了!
“Max夫人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單隻無效婚姻,並不是她的終極目的,我想,如果你繼續留在法國,最好的結果大概就是簽證到期被迫回國,如果……”
“如果什麼?”我心一揪,脫口而出,“她還能殺人滅口不成?”
衛礪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抿了抿嘴唇,毅然道:“不會!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心肝一顫,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神呐!居然真的有這種可能!不行!我得趕緊去跟Nike說,速度撤!今晚就撤!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突然來法國?真的隻是為了送藥材?”衛礪好笑地看著我,“Max夫人告訴我你跟Nike的婚姻將會無效,並且讓出歐洲的新市場,我就立刻趕過來了,就是怕萬一出什麼狀況,你們會應付不了。”
這貨突然來法國,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救我的?
我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啊?
衛礪皺了皺眉,不悅道:“你那什麼眼神?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還有必要騙你?”
那倒也是,反正我也不會相信他!
“我安排了飛機,你跟我一起回國!”衛礪沉聲說,“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這一次你一定要聽我的!把源緣和桃子都帶著,明白嗎?”
我頓時嗬嗬了,繞了半天,又是煽情又是表白的,敢情是給我下套啊!真當我是傻逼二百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