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進山!”衛礪當機立斷,拉著我的手就要往樹林裏走。
我站著沒動,擔憂地瞥了衛礪一眼,我是做夢都想找到Nike沒錯,可是衛礪現在的身體狀況,吃得消嗎?我不能為了找Nike,真的拉著衛礪去死啊!
“怎麼了?”衛礪皺了皺眉頭,微帶疑惑地看著我。
“山這麼大,怎麼進?”我歎口氣,黯然道,“衛礪,去醫院,好嗎?”
“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去醫院?”衛礪微微勾唇,眼睛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讓我去醫院,然後你一個人進山去送死,對吧?程諾!你可真是心疼我啊!”
我默了默,苦笑道:“一個人去送死,總比兩個人一起去送死好吧?”
“你個蠢貨!隻長個子,不長腦子!”衛礪擰著眉頭罵,“你一個人進去,那就是送死,我陪你一起進去,那就是找人!”
我栽著腦袋,沒抬頭,不敢看衛礪橫眉怒目的樣子。
“在山林裏,你是會辨認方向,還是能安全過夜?你個蠢貨連路都不一定能走順當!”衛礪點著我的腦門子罵,“真要是讓你一個人進去,上不了半小時,你就得死在裏麵!”
我被他罵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越發恐懼了。
其實對於未知的山林,我本來就是忐忑不安的,衛礪這麼一罵,我才意識到,我真的是連一點野外求生能力都沒有,貿貿然一個人進入山林,那就是找死。
衛礪狠狠地拽住我的手,冷著臉斥道:“走吧!”
我被他拉得打了個踉蹌,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腳步走,走了十來分鍾,眼見著樹木漸漸多了起來,我忐忑地問:“衛礪,你……真的行嗎?”
“老子行不行,你他媽的不知道啊?”衛礪冷著臉怒斥,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的臉驀地一熱,仿佛燒起了一把火,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但不可否認的是,心裏到底是輕鬆了些。
衛礪從兜裏摸出一把小匕首,從一棵低矮的小樹上削了兩段樹枝,撇去杈子,丟了一段給我:“呐,拿著這個,在草叢裏劃拉劃拉,免得被毒蛇咬了。”
我一聽見毒蛇,頭皮都炸了,渾身的汗毛刹那間立正敬禮,雞皮疙瘩起了滿滿一身。
“毒毒毒毒蛇啊!”我打了個哆嗦,心頭立即浮起毒蛇那種陰冷腥臭的形象。
“山林裏有毒蛇不是很正常嗎?”衛礪瞥我一眼,淡淡地將匕首收起來,用小棍在草叢裏撥了幾下,拉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我緊緊地跟著他,一步都不敢落後,生怕一個閃神,就被毒蛇給纏上了。
路線是衛礪選的,我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這樣選擇的,但是既然跟他一起來了,那就必須相信他。
這條路很不好走,草葉子很新鮮,一點兒被踩踏過的痕跡都沒有,應該是警方沒有搜尋過的地方。
這麼一路走了大約個把小時,我額頭上就冒汗了,腿腳都軟了,畢竟是半殘廢,重心不穩,最近一直臥床,身體負荷不了高強度的運動。
衛礪看我氣喘籲籲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休息一會兒吧!”
我搖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了,走吧!Nike也許正在等我們去救他呢!”
衛礪有些惱,衝了我一句:“就你這樣子,沒等到找到Nike,你自己就不行了!我現在病得半死不活的,勉強提起勁來進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真要是累癱了,我可背不動你!”
我頓時啞口無言。
現在我和衛礪,誰都不能有個什麼閃失,哪一個倒下都會耽誤事。
我尋了一塊突出地麵的樹根坐下,衛礪緊挨著我坐下,從兜裏摸出一塊壓縮餅幹,遞給我,板著臉說:“喏,吃點吧!”
我驚奇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衛礪撇撇嘴,一臉鄙視:“既然已經打算好了進山,當然要準備一些必需品,難道要像你一樣,悶著頭就往裏闖啊?不被毒蛇咬死,也要餓死了!”
我臉一熱,訕訕地耷拉著腦袋不敢看衛礪。
我就是個窩囊廢,做事情顧頭不顧尾,完全沒有周詳的計劃。
我暗暗自責,衛礪拍了拍我的腦袋,歎道:“好了,你也別難受了!女人要那麼堅強那麼能幹做什麼?那還要男人幹嘛?”
我栽著腦袋不吭聲,接過壓縮餅幹咬了一口。那玩意兒幹得很,還硬,特別緊實,咬一小口,就弄得一嘴渣子,根本咽不下去,一點兒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