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真狠狠的啐了他一口，氣勢洶洶的衝了出去。
他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失語，如果他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如果他有他一半的勇氣，現在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於梓晨，到底是他欠了她的。
夜天冼幽幽的歎息一聲，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
“你還好嗎？”
“好，我還沒見到於梓晨呢。”
他語氣一滯，這幾天顧謝陽的動作其實不少，大概上把他能藏人的地方都給查了一遍，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結果。
他就這麼看著他，一步步瀕臨絕望，卻又幫不上任何忙！
想想，還是挺難過的。
“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該是你。”
顧謝陽說完，也跟著走了出去，對麵前所有的一切視而不見。
夜天冼再次歎息，這次卻是連個搭理他的人都沒了。他也隻能看著遠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思！
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於梓晨依舊是什麼也不知道！
就連唯一的幫手莫予都被關了起來，如果不是她自己已經可以調節的足夠好，現在怕是早已經不成、人形了。
於梓晨努力控製著自己維持那最後的平衡，不讓自己顯得失態。
莫問在門口看她，心裏默默的想著，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到那個時候於梓晨就會好起來的！
將來，他們還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慢慢走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終將會過去，隻要他足夠認真足夠用心，她早晚都會是自己一個人的。莫問眼眸越來越深，招來人吩咐幾句。
有人跟在他身後，端著一個托盤進去，一臉認真的樣子！
於梓晨回頭看到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怎麼這次舍得進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都做縮頭烏龜！”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莫問的語氣平靜無波，好像並不在意她到底在說什麼！
於梓晨憋了一口氣，她當然知道！如果不知道的才是傻子好麼，不過時間長了，見他隻是站在門外，也不進來，她也就懶得搭理他了。
她看了他很久，忽然道：“說吧！有什麼目的？”
莫問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我一定是要帶著目的跟你交往的麼？”
於梓晨指尖動了動，很想說他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就是帶著目的的不是麼？那現在擺出這樣一幅樣子來，又是要做什麼！
對她來說，很多時候，這些錯犯一次就足以致命了。
莫問見她不出聲，忽然有些疑惑，自己剛才的想法還能不能成型，她這幅模樣，類似於鐵石心腸，他還能打動她麼？
“你恨我麼？”
“不恨。”
於梓晨說的是實話，要對一個陌生人生出怎樣的恨意來呢？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好麼！所以，她根本就不恨他。
要說恨，那也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剛剛離開的時候自己真的沒辦法接受那樣的變故，可時間長了，也就一樣了！
她所能給的，不過就是痛哭一夜之後，徹底把人忘記。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會再回來了，就算自己再努力，也沒什麼用！與其記得，還不如徹底忘記。
她曾跟顧謝陽說，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等待，大概就是在那些年成長的歲月中鍛煉出來的吧！
畢竟，沒有誰的心一開始就是硬的。
中間，勢必要經曆一個一點一點變殘酷的過程！過程之下，是難以言喻的痛。
莫問又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多少都會有點不甘心就是了！
“無論你恨還是愛，我都會娶你。”
“如果，我什麼感情都沒有呢！”於梓晨淡淡的說道，她知道這是自己談判的唯一機會：“莫問，就算你再逃避，也否定不了，我們之間曾隔了那麼多年，如今再見，最好的形容詞，是陌生人。”
她有些逼迫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綿綿的細針，毫不猶豫的紮進他心口。
莫問覺得有些痛，很痛很痛！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不想放手。
這個女人，曾是自己生命裏所有的溫暖，如今見了，他怎麼舍得放手！陌生麼？陌生怕什麼！
他相信，他們早晚會熟悉的。
於梓晨打量著他的神色，忍不住搖了搖頭：“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莫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時候，我從未給過你，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