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範思語的心思特別複雜,有種感覺在告訴她,如果左墨開口,說出來的話極有可能是自己不想聽的,更是害怕聽到的。
此時,左墨的感覺是範思語想說的話肯定是保證自己怎麼怎麼樣,再說是自己想太多了什麼。這樣的話她剛剛去上班的時候就說過無數次了,這一次,不想聽了,也不想她再重複。
範思語糾結著,聰明地差開了話題,同時挽上了左墨的手臂,“老公,吃飯吧,我餓了。”帶著他往外走。因為知道當著孩子們,他是不會談自己和他之間的事的,自己也是一樣。這是他們的默契,一直以為已成為習慣了。
不管發生什麼,正在經曆什麼,都不要影響到孩子,大人的事情不要讓孩子參與其中。身為父母,他們能做得到。而自己也借機會好好想想,萬一他說,自己要怎麼應對。
果然,左墨看著範思語沒有說話。範思語要是強著跟他來,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服。但是,她是用了自己最女人的一麵,帶著討好他的意思在,他的心就做不到強硬。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等著誰疼啊,不管她做什麼,要什麼,隻要是自己能辦到的,統統不是問題。範思語也抓住了左墨這一點,他強大習慣了,隻要自己弱,他心裏就平衡了。而自己就能躲過去,當然通常時候是這樣的。
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了餐桌前。範思語坐到了剛剛左墨給她拉開的椅子前,看著滿桌子的豐盛,強壓著心裏的感覺。左墨也一樣坐到了她身邊,但這一次沒有動,隻是看著她。
“媽,你怎麼了?”
範思語摸著屁桃兒的頭,“沒事兒,媽媽在外麵偷吃地邊攤,毒壞腸胃了。”
範思語一直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能吃路邊的東西,剛好就想起這個理由來了。左墨在心裏佩服著她,這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的。要不是知道真實的原因,也會信她。
範思語知道左墨瞪自己呢,沒敢看他。埋頭吃飯,大口大口地吃。
左墨的話一直在嘴邊轉啊轉的,最後隨著範思語喂他的一個丸子給吐到了肚子裏。
能說範思語不懂左墨嗎,好像不能吧。其實有時候她十分地清楚,又肯定地知道左墨在想什麼,或是要說什麼。
這不就不給他機會,也在跟他說,你要說什麼我知道,隻是我不想聽。
新的一天,範思語正在吃早飯,手機就催命一樣的響個沒完。胡亂地吃了幾口後,接起了電話,然後起身就往外跑。
左墨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的早點,範思語的忙亂他看不見,也影響不了他一樣的。其實不然,隻是他會演。
範思語出門了,自己開車,風風火火的。不知道為什麼左墨喜歡這樣的她。可能是千金看多了,身邊有一個村姑一樣的女人到是寶貝了。
“小時。”
左墨按了內線叫來了小時。
“先生。”
“把家裏現成的能吃的全帶上跟著太太,她有空,就讓她吃了。”
小時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可是,這樣好嗎。太太會不會被同事笑話啊,但不敢說。
琴姐一直在一邊伺候著大帥,二帥呢。聽了左墨的話起身就要去廚房準備。
“琴姐,你的工作是照顧兩個孩子。其他的事不要做,讓別人去。”
琴姐又坐了回來,沒敢看左墨。一邊的小保姆馬上進了廚房。很快,小時就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出發了。
另一邊的範思語已經到了警隊了,林師傅就靠在自己的車前等著她呢。
“林師傅啥情況啊?”
林師傅看著跑向自己的範思語,“新案子。”
新的?昨天的結了,不可能吧,自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會這麼快嗎。但沒敢問,因為怕師傅嫌棄自己昨天的樣子。
範思語到了才知道是個火災現場,一個兩居室已經燒的目麵全非。跟在林師傅身後往裏走,不想,在臥室看到了讓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忘掉的場景。
一個人坐在地上,懷裏摟著一個孩子。已經燒得看不出人形,可是沒有鬆開自己的孩子。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媽媽。女人本弱,為母則強。到不是爸爸不可能做到,而是第一感覺是個媽媽。眼淚嘩的一下就下來了。根本不受控製。
這時才聽先到現場的同事跟林師傅彙報,是一個吸毒的男人把自己的媳婦孩子梆在了床架上,點了火,活活地把他們給燒死了。媽媽一直護著孩子,最後都分不開他們。而他,卻不知去向。
範思語的眼淚一直在掉,跟昨天不同,今天的她敢看母子兩個。看著他們就那樣被帶走,因為根本就分不開。
工作,原來有著最不為人知的一麵,完全不是以為的,或是電影上看到的隻是帥氣和霸氣。心要有多強,才能在每天看著發生的不可能的事後,還能吃飯,睡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