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玻璃別墅後,玫玫拖著快要散了架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出租房,爬上床,聞著熟悉的味道倒頭就睡去。
她實在太累了,不論是身、心都疲憊不堪。
這一覺睡的像過了好幾個春秋,還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依舊是那個熟悉可望而不可即的夢,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似乎總是回味無窮,那是她的心靈雞湯,那是她的創可貼,那是她傷心的避風港,那是她情感的寄托箱。
等玫玫醒來那是三天以後的事了,這是她第三次把自己埋在夢裏這麼久,前兩次頂多是睡了一天一夜或是兩天兩夜,而這次睡了三天三夜。
第一次埋在夢裏是麼麼離開的那一天,年幼的她沒辦法一下接受他離開的事實,於是就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在夢中與他玩耍,也許是小孩子天生就不會那麼多愁,醒來以後沒再繼續哭鬧,抱著他給她許下的承諾一天天成長。
第二次是在六年前,那時剛到大學報到一個星期就接到從小撫育她的院長辭世的消息,那時悲痛地不知向誰傾訴,就在宿舍裏睡了兩天兩夜,把在院裏點點滴滴的生活都在夢中回味了一遍,那會兒差點兒沒被擔架抬進醫院進行搶救。
而這次也是傷的最深的一次,三天三夜滴水未進,可想而知內心是多麼的哀,最在意的東西一夕之間揮灰湮滅,短時間內任誰都接受不了。
玫玫換回自己的衣服褲子,站在鏡子麵前,撫摸著慘白的臉,淚悄然流下,內心給自己下了一道任務,一定要把罪魁禍首的人渣抓到,然後把他大卸八塊運到太平洋上空一塊一塊狠狠甩下去喂嗜肉為狂的鯊魚,這樣才能解恨!
擦幹了淚,綁起披肩的卷發走出房門。
到了樓下,到處尋找著愛車,奇怪?車跑哪裏去了?
“哎呀!”
玫玫拍了一下腦門叫起來,車停在冷老頭的城堡裏了!
算了,下了班再去取,已經三天沒露麵了,不知道老巫婆會不會把吃人。
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駛離。
到了辦公室,大家還是像以前一樣兢兢業業毫不懈怠地忙著手頭上的工作,根本沒有人會關心誰誰幾天沒來上班之類的事情,這些事情一般隻有老巫婆會操心。
玫玫想到什麼,什麼就主動找上門。
“玫玫,進一趟辦公室。”熟悉的咆哮聲震動著玫玫的耳膜,坐在凳子上的屁股還沒捂熱,站起身來進了老巫婆的辦公室。
“你說說看,這幾天為什麼沒來上班,打電話不接,找你也找不到,你存心要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玫玫看著怒氣衝衝冷靜勁兒全沒,像一個找不到學生而擔憂生氣的老師的老巫婆,“李總你不給我放假,我隻好自己給自己放一個小短假而已,您不必這樣大動肝火,這樣會加重魚尾紋生長哦!所以你千萬要注意保養,這保養的第一步就是要有舒暢的心情,比如現在要鎮定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