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地跑向機場的中心,轉圈地尋找,見人就要仔細地瞧一瞧,才肯罷休。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成果,仰頭喘著氣,望著距離頭頂幾十丈高的粗大鋼筋支撐的頂部,覺得小小的機場也可以這般的敞大,四周嘈雜的聲音不斷,他的耳裏卻聽不見,隻重複著她的話“咱們出發吧”。
你到底在哪?
到底在哪?
冷帆在原地轉圈圈的看著機場。
玫玫牽著兒子的手站在玻璃門外,望著舉促難安的冷帆,嘴角升起了久違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等了多長時間才得以實現。
她的笑不是得意成功的逃脫,不是大感快意的驕,也不是痛擊報複的大爽。
而是他原來還是記著她,為她哭,為她笑,為她痛,更為她四處奔波。
現在她心中已分辨不出他到底是恨她,還是愛她。
隻知道這一刻他為她沒出現而焦躁的促立難耐。
“媽咪。”思芃搖晃著玫玫的手,不知道他的媽咪為什麼又笑了,從上機到下機,再到剛剛,情緒波動變化的飛快,都能趕上火箭的速度了,隻是這次笑的比方才笑的好看,具體好看在哪裏,他卻無法得知。
“走吧。”玫玫拉著兒子的手,走上了Juli準備好的車。
在玫玫轉身的一刹那,冷帆跑了出去,等他到時,玫玫已經上了車,駛離。
冷帆在玻璃外東奔西跑了好一會兒,結果還是空的。
他透過玻璃望著機場裏,一清二楚,正上方正是對監控器,他豁然開朗,像是得到什麼似的,飛奔了進去。
玫玫坐在車裏,手撫摸著兒子的頭,覺得欣慰不已,覺得當初沒有拋棄他是對的,隻是麵對他時,心裏總是有濃濃的感傷,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兒子是麼麼的化生,他跟麼麼長的像及了,甚至是一個模子映出來的。
就連性子,動作,說話方式都像的如同附體。
她常常在提醒著她自己,麼麼已經是過去式,不能再執迷不悟,要抬頭向前看,眼前的是兒子,不是他人。
當她按照提醒的模式,會淡忘一陣子,過後,還是會時不時的蹦出來。
直到剛才看到冷帆時,她才明白了她的愛在哪裏,她的愛是係在誰的身上,冷帆——她的愛。
愛不是在一起才是愛。
不是朝夕相處才是愛。
不是你儂我儂才是愛。
不是嘴上說愛才是愛。
愛可以跨越時間仍舊掛念著。
可以恨著彼此仍舊足步追隨。
可以束縛著自己讓你更自由。
可以超脫後為你的幸福梵誦。
愛在淚中能美麗珍藏,如同煙花在雨中也能綻放。
她已經徹底明白,對麼麼隻是依賴,見不到總覺得是遺憾,習慣了對他的等待。
窗外的光線強勁十足,一點都不輸給美國的強光,天空一半是蔚然的,一半是彌蒙的,大概是雲層想要從天空中爭一點地盤來展示著它的耀眼,也想讓天空不再寂寞孤單,單調中添一點色彩,好讓彼此有個伴,永遠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