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早了,睡覺吧。”虞景顏說。
他的眼中有淚花閃動。
這麼多年以來,虞景顏隻談過那麼一段戀愛,他深愛的人,已經魂飛魄散。
聽完虞景顏的故事,四郎的情緒也變得很失落,陳肸是當年琳琳事件的親曆者,此時也在長籲短歎。
沒能保護好琳琳,讓虞景顏後悔;沒能替琳琳報仇,讓虞景顏自責;沒能再見琳琳,讓虞景顏惋惜;沒能護住琳琳的魂魄,讓虞景顏難過。
四郎看向虞景顏的眼神中,與以往有了些許的不同。
他第一次知道,看似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虞景顏,也有那麼細膩的情感。
“虞哥,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四郎說。
虞景顏點點頭,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但是今晚再見琳琳,他才知道,那樣的真心相愛,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弭,而是愈久彌堅……
翌日中午,虞景顏醒來後,差不多恢複了正常。
四郎試著跟他開玩笑,他很配合地跟著瞎扯,然而眼中那一絲傷感,卻揮之不去。
“虞哥,該開工了吧,這些天都沒好好工作。”四郎說。
虞景顏應了一聲,與四郎來到古玩城的店鋪,打掃完衛生後,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四郎,貨不多了,晚上回家後咱倆得加班製作一部分天珠,不然貨跟不上,生意沒法做。”虞景顏清點了一下貨物後,說道。
四郎點點頭,知道今晚上又得加班到後半夜了。
“虞哥,還是沒有九眼天珠的下落嗎?”四郎問。
虞景顏看了一眼羅盤,指針安安靜靜停在那裏,沒有絲毫擺動。
“沒有,等著吧,尋寶訣本就有點隨緣,九眼天珠乃是不世出的殊勝之物,可遇不可求。”虞景顏早已習慣,在認識四郎之前,他已經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
陳肸端著盒飯來到店裏,開口道:“老虞,程大偉那邊似乎已經完全恢複正常,這麼看來,程大偉口中的‘小美’,與謝小美並沒關係。”
虞景顏:“應該是的,他提到的‘小美’,大概隻是巧合吧。”
“我卻沒想到謝小美以前也在皇家盛世,老虞,那會兒咱們去的時候,我怎麼沒印象了?”陳肸問。
虞景顏:“當時場子有一百多號佳麗,你沒點過她,倒也很正常,唉,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是琳琳的閨蜜。”
一提到琳琳,店子裏的氣氛瞬間凝重,陳肸不再多言,低頭扒拉盒飯,四郎假裝研究店裏的瞎活兒,虞景顏望著麵前的空氣發呆……
下午的時候,馬金來到店鋪。
之前在青塘酒吧喝酒的時候,虞景顏已經將店鋪的具體位置告訴馬金,讓他有空就過來玩兒,然而這幾天來,虞景顏等人一直忙著謝小美家的事情,也沒顧上馬金,故而今天中午來店鋪後,虞景顏再次給馬金發出邀請,畢竟馬金曾幫過他的大忙。
隻是現在的馬金,看起來不太好。
他的眼睛腫得厲害,嘴角也有一處傷口,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
虞景顏曾經同馬金並肩戰鬥過,對馬金早已視為自家兄弟,見馬金這副德性後,馬上問:“馬老弟,怎麼回事,你又跟人打架了?”
馬金尷尬一笑,算是默認。
“哎呦我去,誰敢動我兄弟?”虞景顏怒道。
馬金連忙搖頭:“沒事沒事,是我喝多了酒跟人發生衝突,虞哥,你別擔心,一點皮外傷而已。”
虞景顏:“那可不行,你說,是誰傷了你?”
陳肸和四郎也不斷追問,最終,馬金隻得無奈地說:“還是那晚上那個長頭發的男人。”
“阿龍?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啊!”虞景顏摩拳擦掌,眼中迸射出怒火,倒不是因為他跟阿龍有深仇大恨,而是昨晚琳琳的消散,讓他變得激動、暴躁。
陳肸:“到底怎麼回事?”
馬金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天我想約你們喝酒來著,結果你們一直在忙,我一個人無聊,就去青塘酒吧自己喝,不料昨天晚上又遇到阿龍,那家夥喝了不少,身邊還有幾個朋友,然後就看我不順眼了,過來找茬,完了之後我們就在酒吧門口幹起來了,你們別看我受了傷,那家夥傷得比我還重,估計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
虞景顏皺起眉頭,有些愧疚地說:“馬老弟,你是因為我才跟阿龍結下了梁子,這個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理,雖然你這次沒吃虧,但我心裏過意不去,這樣吧,我現在就托人給阿龍帶話,問問他到底想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