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虞景顏仍舊心事重重,雖然已經查明了這些詭異畫作的作者以及畫作引人注目的原因,但虞景顏並不清楚文禮謙所使用的手段,也沒有文禮謙的下落,這讓他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總是最讓虞景顏忌憚的,他寧願直麵金問蒼那樣的猛虎。
回到家中,虞景顏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天昏地暗,才悠悠醒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傍晚,然而虞景顏雖然睡了十幾個小時,卻依舊精神欠佳。
睡眠中,他做了很多的夢,被噩夢纏身。
他夢見了文禮謙,夢見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到劉翠蘭的臉,夢到文禮謙變成了一幅畫……
洗完臉後,虞景顏看著鏡子裏麵眼眶通紅的自己,無奈地搖搖頭。
雖然從一開始,文禮謙就沒有與虞景顏他們為敵,而且,文禮謙也沒有影響虞景顏他們找尋九眼天珠,但是,虞景顏生來就是多管閑事的人,他可不會就這麼放過文禮謙。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後,陳肸和四郎拉著虞景顏到衝賽康的李金龍麵館吃麵。
“虞哥,你這精神狀態太差了,你沒事吧?”四郎問。
虞景顏搖搖頭,開口道:“我沒事,就是被文禮謙搞得有點焦頭爛額,當初見到他的時候,實在沒想到他會是精通邪術的高手,如果早一點察覺到他的身份,徐亮就不用死了……”
“老虞,你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你說說,當初咱們力戰傀儡師張濤,幫徐亮追回他店裏的壓堂唐卡,可他是怎麼對你的?在杜鵬從北京趕來對付你的時候,徐亮見風使舵落井下石,跟阿依戈那個混蛋一同陷害你,還特麼成立了什麼狗屁的反虞聯盟,像那種白眼狼,死了也是報應!”陳肸有些氣憤地說。
雖然陳肸說的是事實,但虞景顏卻也不願眼睜睜看著徐亮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死者為大,你也別再說徐亮的不是了,你們也看過徐亮的素描像,感知到他的過去,多少也能理解他如何一步步變成種見利忘義的人的。說起來那家夥也有點可憐……”虞景顏的心腸軟,如今徐亮死了,他卻絲毫不認為恩將仇報的徐亮死有餘辜,反而想起以前在古玩城時候他跟徐亮之間和平相處的一些小事。
吃過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後,虞景顏才感覺自己的狀態有所回升,跟傑布通了電話,得知傑布那邊已經發出通緝令、卻暫時沒有關於文禮謙的線索後,虞景顏無奈地掛掉電話,同時感覺內心越發不安,似乎有什麼危險即將來臨。
身為術士,虞景顏的直覺自然遠比常人更敏感,他仔細地思索著這些天來發生的一切,卻也沒想到文禮謙究竟還會做出什麼樣的報複。
飯後,三人在八角街轉悠了一圈,路過瑪吉阿米藏餐廳的時候,虞景顏發現,文禮謙擺攤的位置空空如也。
站在這家著名的餐廳下駐足良久,虞景顏的目光被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孩所吸引。
這女孩相貌平平,正在附近徘徊,時不時地往虞景顏這邊瞄上幾眼……
虞景顏三人來到女孩身邊,女孩警惕地打量他們。
“姑娘,你在這裏等人嗎?”虞景顏問。
女孩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們站在那邊幹嘛?”
“我們也在等人,前幾天這裏有一位街頭畫家,當時我讓他幫我畫了張素描,今天準備帶朋友過來讓他幫忙畫畫,他沒來出攤。”虞景顏不動聲色道。
“哦,原來你們也在找那位帥氣的畫家。”女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花癡的表情。
文禮謙相貌英俊打扮時尚,又是畫家,這樣的身份,的確很容易吸引女性。
“你也認得他?太好了,你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虞景顏試探著問。
“談不上認識吧。”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唇說,“之前我也讓他幫我畫過素描,當時沒好意思跟他要聯係方式,今天特意過來找他,他卻沒來出攤,唉,挺遺憾的,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這裏,還是真的離開了。”
虞景顏皺起眉頭,感覺這女孩似乎知道一些什麼,便追問道:“你說他真的離開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上次他幫我畫像的時候,我跟他閑聊了幾句,他說很向往藏北一望無際的羌塘草原,有機會的話想去看看,還說自己在八角街為人畫像,就是想攢點錢去藏北,今天過來見他不在,我才會想他是不是離開拉薩去藏北了。”女孩說。
虞景顏與陳肸和四郎對視了一眼,仔細回想著文禮謙那堆素描樣品,裏麵卻沒有這個女孩的畫像。
“或許是文禮謙覺得這女孩相貌平平,用來做樣品也不見得能夠吸引人,又或者是女孩的經曆過於單一,不像徐亮、劉翠蘭他們那樣經曆豐富,文禮謙覺得不值得在這個女孩身上花費太多工夫,才沒有保留女孩的素描像。”虞景顏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