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將天珠送拍之前,我和老陳查到了那家夥的身份,他叫雷子,在圈子裏很有名氣——然而他有名氣,卻不是因為古玩生意做得有多好,而是因為他被稱為拉薩古玩行當的業界毒瘤!
雷子這人,有實力有背景,手底下有幾十號人跟著他吃飯,當然,他們做生意可不像正經古玩商那麼講規矩,他們強買強賣、欺行霸市,仗著人多勢眾,到處欺負那些老實商人以及前來出貨的鄉下人。
對雷子這家夥,我早有耳聞,以前的時候,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也沒什麼交集,所以一直相安無事,可是這次有了普益西的事情,我和老陳還因為普益西的死被關進局子,這事肯定不可能就此翻篇。
於是,我和老陳開始重點調查雷子,並向警方提供證據,證明雷子手裏有一顆六眼天珠,正著急出手,警方也從普益西兒子口中得知了六眼天珠的事,便繼續深入調查,可是經過他們的調查後,卻發現雷子有不在場證明——然而那樣的不在場證明,卻根本不充分,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其實是雷子的手下人作證的,那樣的證詞沒多大意義。
我跟警方強調,讓他們接著調查雷子,可是警方卻沒理會我的建議。
那天晚上,警方一名領導找到我,讓我別再插手普益西的事情,還說他們會調查的,我本以為他是擔心我遭到報複,便隨口答應了,但之後的幾天,我和老陳還在暗中調查雷子以及普益西的死因,結果卻發現,警方根本沒有繼續跟進雷子這條線索。
當時我就意識到,警方所說的會繼續調查,其實是在忽悠我們,他們沒有證據,所以不願再調查有背景的雷子以及那家信貸公司。
這讓我無比憤怒,為了幫死去的普益西討回公道,我和老陳便接著調查雷子,終於被我們發現,雷子表麵上是古玩商人,背地裏跟信貸公司的人走得很近,他們應該存在某種合作關係,我推測,是信貸公司與雷子聯手,敲詐勒索那些著急用錢而跟信貸公司借款的人,雷子再去人家家裏低價強買古董,以此來牟利。
查到這裏,我們沒有再寄希望於警方,而是自己動手,當我倆深夜潛入信貸公司後,果然發現了一個賬本,賬本中寫明了雷子與信貸公司之間的勾當——雷子探路,找到誰家有值錢的東西後,將信息告知信貸公司,信貸公司再想方設法給人挖坑,讓人去找他們借錢,比如,他們為了一尊佛像,將佛像的主人開車撞傷,這樣一來,佛像主人為了治病,隻能找信貸公司借錢,等主人做完手術出院後,需要還錢的時候才發現,他當初借的錢已經利滾利成為天價,這時候,為了償還債務,雷子再出麵,以低於佛像價值的價格收走佛像,如此一來,雷子和信貸公司雙雙盈利。
像這樣的例子,並不在少數,而且通過賬本我們發現,與信貸公司關係密切的不單單是雷子和他手下那幾十號人,還有幾家建築公司、裝修公司等,也跟他們存在業務往來。
於是我們推測,信貸公司、建築公司、裝修公司以及雷子之間都存在合作關係,他們以各種非法手段欺詐、勒索無辜的老百姓,像普益西那樣被他們逼死的人,絕不在少數。
我們把賬本複製後,將賬本歸還,拿著複本又去找了警方,結果我倆居然被警方關起來了。
直到那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雷子、信貸公司等人和勢力能夠如此明目張膽胡作非為,想必是有人為其充當了保護傘,那晚上找我和老陳談過話的局領導,想必就是其中一個!
我和老陳被關了沒多久,就被放出來了,可是我手裏的賬本複本已經被他們收走,想要再去檢舉,也沒有充分的證據,如此一來,我倆之前的心思幾乎白費。
我知道,雷子及其手下,以及那家信貸公司,還有跟信貸公司業務往來密切的另外幾家公司,全都不幹淨,而且我感覺,在他們背後,很可能有一個統領全局的大人物,這個大人物定然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所以他們有恃無恐,連警方都不去動他們。
但我虞景顏是什麼人?我豈會像那種惡勢力低頭?再加上我們那時候年輕氣盛,所以,我不光不會低頭,還發誓一定要將雷子及其所在的犯罪集團一網打盡,為橫死的普益西報仇!
然後,我利用術法摸到了雷子常去的據點,準備以雷子為突破口,將他拿下後逼他說出他想要出手的那顆六眼天珠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