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顏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半,拉昂措湖中的冤魂依舊不斷發出鬼哭狼嚎的動靜,但並沒有對他們表現出敵意。
“老陳,我也困了,要不你繼續盯著,我也眯一會兒?”虞景顏和陳肸已經喝了將近兩瓶白酒,湖水中並未顯露出湖怪的身影,雖然夜風很涼,但虞景顏他們早準備了厚實的棉衣,在湖邊湊合一晚上也沒多大問題。
“行,你睡吧,我盯著就好。”陳肸雖有些不情願,卻也知道虞景顏的身體素質比他差得遠,不忍再讓虞景顏在這裏熬夜。
虞景顏應了一聲,倒頭準備睡下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虞景顏和陳肸同時緊張起來,卻看到四郎正施展身法迅速朝二人所在狂奔而來。
“你小子能不能別這麼跑,後麵有女鬼追你嗎?”虞景顏責備道。
四郎迅速閃到虞景顏和陳肸身邊,伸手壓住二人的肩膀,壓低聲音說:“虞哥、老陳哥,我剛剛撒尿的時候,看到吉烏村裏有人來了,好像就是朝拉昂措這邊過來的……”
虞景顏皺起眉頭,心說這半夜三更的,吉烏村的人怎會來拉昂措這邊?拉昂措可是人們口口相傳的鬼湖,村裏人避之不及……
然後,虞景顏三人躲在湖畔的土坡下,屏氣凝神盯著吉烏村的方向。
幾分鍾後,一個黑影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三人皆是開過陰陽眼的,雖在黑夜中也能視物。
黑影打著一部手電筒,走得不快,一邊走著,還一邊四處觀望,看起來就鬼鬼祟祟的。
黑影的確是朝拉昂措方向走來的,不過並未直奔虞景顏他們而來,似乎沒有發現虞景顏他們的存在,他朝著虞景顏所在位置的幾十米外的湖邊走去。
待黑影走近一些,虞景顏漸漸看清楚了對方的臉,來人竟然是紮頓!
紮頓步伐穩健,臉色如常,絲毫沒有醉酒的模樣,虞景顏很是吃驚,心說紮頓在天黑前離開的,離開的時候說要回家喝酒,而且紮頓本就是個酒鬼,此時卻沒有喝過酒的跡象,又在大晚上獨自一人來到拉昂措湖畔,卻不知意欲何為?
“是紮頓,有意思了,老陳、四郎,盯緊點。”虞景顏說。
這時候的紮頓,身上沒帶相機,他左手打著手電筒,右手拿了一疊類似於紙張的東西,虞景顏極力看去,也沒能看到那些紙張究竟是什麼。
陳肸和四郎也深感意外,都想不通紮頓為何深夜來此。
隻見紮頓來到拉昂措湖畔後,蹲坐在地上,將那疊類似紙張的東西放在麵前,然後環顧四周,才從兜裏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
眼看打火機冒出的火苗就要燒到那些紙張,虞景顏連忙說道:“四郎,想辦法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我要施法了!”
四郎應了一聲,在紮頓的打火機點燃紙張的同時,四郎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遠遠投擲出去,石子落在停車場方向,正在焚燒紙張的紮頓聽到石子落地發出的聲響後,立馬起身朝停車場看過去,並用手電筒照射著停車場,不過,停車場那邊自然沒有人。
就在紮頓檢查停車場的時候,虞景顏施展神通,以五鬼搬運之術,將那些剛開始燃燒的紙張轉移到己方身邊,並從他們背包中拿出一疊A4紙點燃,然後如法炮製,將點燃的A4紙搬運到紮頓麵前……
紮頓拿著手電筒對著停車場照了一會兒,確認沒人後,才轉過身,緩緩從兜裏摸出煙來點上,漠然看著眼前燃燒的紙張。
這邊的虞景顏和陳肸則將水杯的水倒在五鬼搬運術搬過來的燃燒的紙上,迅速將火熄滅……
“看來紮頓並未發現那些紙張被掉包了。”虞景顏心說。
夜風不斷襲來,吹在紮頓麵前那團火上,很快,一疊A4紙便燃燒殆盡、隻剩下灰燼,紮頓彎腰檢查了一下地上的灰燼,然後將這些灰燼踢進拉昂措湖水中……
再然後,紮頓笑了。
在湖畔滯留了幾分鍾後,紮頓轉身朝吉烏村方向走去,步伐依舊穩健,不過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虞景顏三人一直注視著紮頓的身影消失於他們的視線後,這才打開手電筒,檢查那堆被燒了一點的紙。
伸手一摸,虞景顏便察覺到,這不是尋常的紙張,而是洗照片用的相紙。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相紙上的圖案顯現出來,虞景顏挨著查看過這十多張相紙後,臉色變得頗為凝重,同時,眼中也流露出明顯的疑惑。
每一張相紙上都有圖案,換言之,這是照片,而且照片的內容大同小異——這些照片,是從各個角度拍攝的,其主角全都是鏡頭中間那個黑色的物體,與之前虞景顏他們在紮頓手中看到的那張湖怪照差不多,隻是有些照片中黑色物體露出水麵的部分要多一些,有些照片中露出的部分要少一些,而且照片背景中的紅山的虛化程度也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