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這些布置後,埃裏克的臉色變得難看,開口道:“他們知道我們讓南久打頭陣,所以這次的機關並不是針對走在最前麵的人的,南久踩到機括後,觸發了我們隊伍左邊幾米外的機關,那個玩意兒藏有一把鋒利的、塗有劇毒的短箭,蓄力已久的短箭電射而來,正中老王的腹部,單純的短箭不足以置老王於死地,但上麵的劇毒卻能見血封喉……這個機關屬實巧妙,屬實巧妙!”
約翰遜有些不以為然,反問道:“如果弩箭射出來的時候,沒有命中咱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這個花費了不少心思的機關不就白費了嗎?依我看,對方也隻是運氣好、賭贏了而已,如果老王沒站在那裏,也不會被射到,又或許站在那個位置的人是你或者是我,都能躲開這弩箭的攻擊範圍。”
埃裏克表情凝重,歎了口氣道:“約翰遜,你還是沒有意識到對手的狡猾。他們一定早就觀察過咱們行進的時候每個人之間的間距,甚至早已看出,老王的身手在我們當中算是比較弱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老王,準確地把握隊員之間的間距、以身手較弱的老王為目標,一個機關、南久觸發、針對老王、一擊必殺,這是久經沙場、戰鬥意識超強的王牌雇傭兵才能做出的布置,對手可能不在你我之下,切勿大意。退一步來講,即便這支短箭真的沒有射中咱們任何一個人,咱們也會上前查看短箭,箭頭上的劇毒同樣也有可能對咱們造成傷亡,而且,這樣的機關絕對不止這一處,前麵一定還有更多的布置。”
聽了埃裏克的分析後,每個人都變得緊張、嚴肅,連吊兒郎當的約翰遜也忍不住滲出些許冷汗——他很少見到埃裏克會對敵人做出這麼高的評價。
劍虎的隊員們原地休整起來,有人過來詢問:“隊長,接下來前進的時候還是讓南久走在最前嗎?”
埃裏克:“我們來的時候,有十八個兄弟,現在隻剩下十六個,咱們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可是直到現在,咱們也隻是見了虞景顏一麵而已,卻連損兩名隊員……對手很可能會猜到,咱們會把南久的位置更換,以保護這個特殊的向導,那麼,下一處的陷阱中,走在最前的人多半才是他們的目標。”
“那,既要保護南久,還要躲避敵人布置的陷阱,誰走在最前呢?”
埃裏克看了看隊伍中的眾人,說道:“約翰遜,隊伍中以你我的身手最好,你走最前我走最後,南久居中,其他人的位置不變,沿著前一個人走過的足跡走,不要並行。”
約翰遜冷冷一笑,拿出雪茄來點上,雖然對埃裏克的決策感到不滿,但他沒有勇氣反駁——他深知埃裏克的厲害,也知道埃裏克在隊伍中的威望,團長離開後,埃裏克就成了劍虎的主心骨……
埃裏克的心情也很差,他們已經在羅布山轉悠了很多天,之前一直沒有任何收獲,而今冒出個虞景顏以及其同夥,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幹掉了自己的兩名隊員……
“虞景顏,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強大,看來情報並不準確,難道,你也曾是一名最為精銳的特種兵?”埃裏克心道。
他可不知道,這些陷阱、殺人計,出自他的同行及老對頭——馮全之手。
“把煙掐了,你探路。”埃裏克認真地說。
約翰遜不敢不從,不情願地掐掉雪茄後,隨手丟在雪地裏,然後拿著登山杖與突擊步槍,開始探路。
約翰遜身後,是十五名劍虎的精銳,以及向導南久,來改則的時候,他們總共有十八個人,而今還沒跟對方正麵交戰,已經損失兩員大將,這讓埃裏克深感心疼——倒不是因為死了人,而是這一次,他就帶了這麼些人,實在經不起犧牲,更何況,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找到那件東西的線索……
約翰遜謹慎地查看著麵前的雪地,雖然他平日裏吊兒郎當氣焰囂張,但論起真本事,這支隊伍中除了埃裏克,便數他了。
他比南久查看得更為仔細,速度卻比南久要快一些,埃裏克走在最後,不斷留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他們已經經不起更多的傷亡。
十幾分鍾後,約翰遜抬手示意身後的隊伍停下,並用登山杖從前麵的雪地中分離出一根頭發絲粗細的鐵絲……
鐵絲兩端連接在看不見的雪地之下,約翰遜與埃裏克一同上前,順著鐵絲的走向認真分離出這根鐵絲,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這隻是一根尋常的鐵絲,兩端被壓在雪地的石塊之下,看起來像是地雷一樣的布置,其實什麼作用都沒有,甚至連將眾人絆倒都做不到。
“隊長,這特麼放著一根鐵絲,是何用意?”隊伍中的英國人問。
埃裏克稍加思索後回答道:“兵者,詭道也。這是虞景顏他們在故布疑雲,試圖用這樣的疑兵之計來打亂咱們的節奏,並讓咱們掉以輕心。約翰遜,繼續前進吧,千萬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