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妍聞言看著她,沒有說話,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這幾天我可能就要離開陽市了。”韓妤晨換了個開頭,看著沈秋妍道,“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還是覺得有些事情不該瞞著你。”
心中蒙上一層不安,沈秋妍總感覺接下來韓妤晨要說的話可能會讓她難以接受。
她想要阻止,但還未開口,韓妤晨的話就已經出口了。
“沈小姐,其實我並不是音樂人,我的本職是一名心理醫生。”
韓妤晨說著,抬手從沙發上的包中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到了沈秋妍的手中道:“在來陽市之前,我一直在江市的心理研究所工作。”
沈秋妍看著手中的名片,上麵韓妤晨三個大字下麵印著的心理學博士幾個字讓她有些措不及防。
“韓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城秋不是心理學出身,在他成為心理醫生之前,其實是一個心理疾病患者。”韓妤晨繼續說道。
沈秋妍心中猛然一挑,湧動著濃厚的不安。
“意思就是,你是他的第一個病人,也是他唯一的病人。”
沈秋妍怔怔的看著韓妤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韓小姐的意思我還是不太明白。”
“我是四年前認識他的,治療了一年後,他就同你一起來到了陽市。在此之前,他是學音樂出身,那首交響曲,就是他自己創作的。隻不過後來賣給了那個樂團。”
韓妤晨的話令沈秋妍陷入了怔忪之中。
那首曲子是蘇城秋創作的。
她對那首曲子記憶猶新就是因為在那暗無天日的一年之中,她的耳邊一直在重複著那種聲音。
所以,韓妤晨的意思是……
“韓小姐的意思是說蘇城秋就是三年前綁架我的人麼?”
沈秋妍看著韓妤晨,臉上滿是不相信的荒唐神情。
韓妤晨看著這樣的沈秋妍沒有說話,但是臉上與眼中的悲憫神情卻是重重的敲擊在她心上。
“我不信,我不信!這不可能!”沈秋妍矢口否認著,她不敢相信韓妤晨的話。
也不想去懷疑蘇城秋。
“四年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城秋的故事麼?四年前,他曾經有一段時間很不對勁,那就是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韓妤晨迎著沈秋妍不信的目光解釋著,抿了抿唇繼續道,“四年前我給他下過一個診斷,偏執型人格。”
沈秋妍不敢相信的搖著頭,卻是難以阻止韓妤晨的聲音穿過耳膜,衝入腦海。
“遇到你之後,他來找過我一次,然後消失了一年,再出現就是三年前,然後他就跟著你來到了陽市,成為了你的心理醫生。”韓妤晨說著,將一份資料放在茶幾上推給了沈秋妍道,“這是我在給他做心理谘詢時留下的材料,你看了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沈秋妍怔怔的看著茶幾上的A4白紙,卻是如何都伸不出去手。
難道她的話都是真的?
那她這幾日算什麼?這三年又算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沈秋妍緩緩伸出手,按住茶幾上的一遝資料,猛然拿起,一張一張翻閱著。
上麵蘇城秋的照片映入她的眼眸,而上麵那個陌生的名字,更是讓她心中寒涼。
蘇城言。
不是蘇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