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學成即可歸來,並賜下玉簡一枚,日後可憑玉簡尋子。”
說著緩緩低頭唉聲一歎:
“唉,到的如今已經幽幽十載了,我那發妻正香她聽聞此事,念我年事已高,更以為我陳家求子無望,不久便鬱鬱而終了。”
此時,二夫人王柔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王柔樣貌清秀漂亮,心地善良,性格柔弱,聽到女兒之詞,便克製不住了。
三夫人李翠蓮連忙言聲:“姐姐莫哭,夫君莫哀,想來妍兒她定是有了大造化,日後定能歸來,且妾身曾聽聞姐姐言及此事,說那仙人確有莫大本領,並非歹人。”
陳員外聞言應聲:“確實如此,那仙人當年確是帶著研兒平地飛天而去,那是何等的神奇啊。
再者說,我陳某人經商多年,閱人無數,觀那女仙人確非歹人,我那研兒也定當無礙,必是有了大造化。
想來如今隻有十歲,還是個孩童,歸來之事急不得,急不得啊。”
李翠蓮聽罷抬手握住王柔的手,柔聲道:
“夫君說的正是,姐姐莫要悲傷,眼下我這孩兒出世,日後長大可還要喚姐姐一聲母親呢。”
王柔聞言,也止住了哭聲,看著陳員外懷裏的孩子,目露柔和,點頭應是。
悠悠數載,轉瞬八年過去了。
妄涼城,陳府!
陳員外正在自家客廳悠悠踱著步子,手裏攥著酒莊的賬簿。
嘴裏喃喃細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時而嗬嗬一笑,時而又皺起眉頭。
突然一聲清脆的喚聲,將其在沉思中打斷。
“爹!老爹!你快過來,快來啊!”
陳員外聞聲,驀然抬頭尋聲望去。
笑道:“嗬嗬,星兒喚爹何事啊?”
說著將酒莊的賬簿竟隨手一扔,在沉思中被打斷竟也不惱,奔著陳星飛踱步而去。
若是旁人,定要大發雷霆,好一通教訓,即便其兩位夫人也是不行。
此時的陳星飛已經八歲了,生的頗為俊俏,雙目閃亮如同星辰,著一身藍色錦衣。
四仰八叉的坐在院落雨亭的圍欄上,倚著柱子喊道:“爹啊,你再給我換一位先生吧,孩兒都學膩了,不好玩!不好玩!”
陳員外走到近前,入得亭來,聞言哈哈一笑道:“星兒啊,我的好孩兒,可莫要再為難老爹啦!”
說著看向一旁的老者抱拳言聲道:“穆老先生,星兒他年幼,切勿怪罪啊。”
這一旁站身的老者,姓穆,是這妄涼城頗有威望的教書先生。
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生教書育人無數。
據說這妄涼城的管事大人就是其早年的門生,如今這穆老已經七十三歲高齡了。
是陳星飛記三歲起第十一位育書先生。
老先生聞言,連忙躬身回禮道:“員外客氣,客氣啦,小老兒慚愧啊,慚愧!
令公子天賦異稟,聰慧過人,如今隻隨我學習半年時間,小老兒一身之技藝,已經盡數習得。
小老兒一生育人無數,如此良才,卻是生平僅見。
小老兒一生常以才華自詡,從未信服過他人。今日不怕員外笑話,我對令公子卻是心服口服。
如今也是該告辭的時候了,臨行前小老兒有一言,還望員外聽之!”
說罷,正色看向陳員外。
員外聞言,連忙拱手道:“先生之才華,陳某年輕之時便已聞名,先生有言盡管道來,陳某力所能及一定照辦。”
穆老先生聞言,忙一擺手道:
“非也,員外有所誤會,小老兒所言並非於己,而是令公子。”
說著,伸手指向陳星飛,又道:
“令公子之才,小老兒生平僅見,如此年紀,我這一身本領,鑽研了大半生的技藝,一看就會,一點就通,實在是令我小老兒瞠目結舌。
在這妄涼城內,再無可育書之人。
我敢斷言,令公子絕非池中之物,絕非這小小的縣城可以困鎖。
日後需傾力,將其送出這區區縣城,員外還望三思,小老兒言盡於此,告辭!”
說罷略一拱手,轉身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