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全身酸痛乏力，頭也暈沉。
喝醉酒容易斷片，顧廷灝還以為昨晚又對蘇菱做了什麼，起身下床準備去衛生間，才赫然發現身處的地方並非公寓，而是老宅的臥室。
洗漱後下樓，顧老爺子坐在客廳中央，已經等待他多時。
“進來！”
見他在外麵站著不動，老爺子怒火衝天，拐杖在地板上重重敲了幾下，沉喝道：“昨天你和誰在一起鬼混？送你回來的女人是誰？全都給我說清楚！”
看著老爺子手裏的紅木拐杖，想起方才衝澡時，背上詭異的青紫色長痕，顧廷灝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震驚之餘，關於昨晚的記憶也逐漸清晰。
“送我的人是莫一唐兄妹。”顧廷灝如實回答，而後疑惑道：“您應該認識他們。”
顧莫兩家交好，每年都要在一起聚會，莫家的兩個孩子，老爺子當然不陌生。
但僅憑顧廷灝的一麵之詞，顯然不足以令老人家信任。
招手叫來管家，老爺子沉聲道：“他究竟是怎麼回來的，再重複一遍。”
管家瞄了眼顧廷灝的臉色，盡管不敢得罪，但在大宅裏，老爺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遂清了清嗓子，垂手道：“回老爺，淩晨一點鍾左右，有人把小少爺送回來，但是沒進門。那人始終站在陰影裏，也看不清長相，聽聲音是個年輕女孩。”
好個莫書書！
顧廷灝胸口蓄滿怒火，麵色陰沉。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必定是莫書書心懷不滿，蓄意報複，才導演了這一出好戲。
她對付不了他，就設計讓老爺子動手！
“爺爺，我和莫一唐在酒吧聊天，身邊沒其他女人，隻在出門時遇見了莫書書。”
顧廷灝耐下性子詳細解釋，可老爺子仍不放心，甚至還懷疑他故意用莫一唐打掩護：“當著我的麵，你現在就給一唐打電話。”
又不是叛逆期的未成年，他都將近而立了，晚歸後居然還要找朋友作證？
顧大總裁深感晚節不保，但為了安撫住老爺子，隻得硬著頭皮聯係莫一唐，手碰到口袋，猛然想起手機被莫書書搶走，還沒還回來。
用家裏座機，撥通莫一唐號碼，老爺子上了年紀，動作卻靈敏，立刻伸手過來按下“免提”鍵。
顧廷灝深呼吸，努力控製情緒，語氣卻仍不大好：“你妹妹呢？讓她把我手機送來。”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接了通電話。”宿醉之後，莫一唐也還沒調整好狀態，嗓音透著沙啞，忽然想起什麼，低咳一聲道：“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你手機的來電。”
“誰準她接我電話？”顧廷灝提高聲音，眉目間的陰沉又加重幾分。
顧老爺子橫過來一眼，目光不善，顯然在責怪他對莫書書太苛刻。
莫一唐也不高興：“若不是你非讓小老鼠送，她會拿你手機？有發火的工夫，不如去查查是誰的來電，小老鼠出門時臉色可不大好。”
頓了頓，氣定神閑的補充一句：“她若是被欺負，我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