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女知青們都睡了,於晚秋睜著眼看商城。
別人都看不到,她也不需要顧忌什麼。
之前掛的菜賣出去了一些,賺了一百多時空幣,於晚秋正逛著交易區,就聽到身邊傳來細細的嗚咽聲。
於晚秋旁邊睡的就是徐柳,她側頭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旁邊隆起的小包,徐柳把頭縮在被子裏,哭聲就是從被子裏傳出來的。
這是怎麼了?
想到白天看到的事,於晚秋心裏隱隱有了點猜測,這個時候她也不方便出聲,並不是所有人脆弱的時候都需要人的安慰和同情。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持續了很久才停下來,覺得徐柳應該是睡著了,於晚秋這才專心看自己的商城。
交易區裏種類依舊繁多,但卻並不像之前那樣隨意,像是辣條換銀子之類的是看不到了,更多的是些名貴字畫,古書籍,圖紙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商城不收,卻極有價值的東西,價格格外美麗,於晚秋看來看去,沒有自己換的起的,才不甘心的睡了。
次日一早醒來,身上酸疼的要命,昨天幹活留下的隱患今天顯現出來,於晚秋感覺後背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抬起頭,看到已經起身的徐柳。
她的眼睛紅腫,見她看過來,趕忙垂下頭掩飾。
於晚秋裝作沒看到,沒有出聲。
幾個女知青從外麵回來,劉梅見了忍不住問,“徐柳,你哭了?”
兩人關係一向不錯,看到她哭很是著急,“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了?”
剛剛屋裏就隻有於晚秋和徐柳兩個,她的目光在於晚秋幾個臉上轉了轉。
於晚秋:“....”
這可跟她沒有關係。
徐柳搖搖頭,強笑道:“沒有,沒人欺負我。”
但那臉上難看的笑,怎麼樣也無法讓人相信她的話。
劉梅有些生氣,“徐柳,你不用怕,有事隻管說出來,我會幫你的,大家也都會幫你。”
她說著看向其它的知青,眾人俱是點頭,“是啊,到底怎麼了?”
溫雅也關心上前,“徐柳,你什麼也不用顧忌,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人。”
她說著,目光不經意掃了眼於晚秋。
這於晚秋可就忍不了了,但她懶得懟溫雅,而是上前一步說道:“徐柳,是誰欺負你了你就說出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麵對這樣關心,徐柳再支撐不住,蹲地上哭起來,“我,我想回家。”
話音落下,屋子裏霎時安靜。
麵對這樣的徐柳,女知青們俱是紅了眼。
誰不想回家呢,在農村多苦啊,本來的激情早在日複一日的勞作中磨平了,現在知青們最盼望的就是能回城。
哪怕回城掃大街。
於晚秋很理解這種感受,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家。
不過不是回城,而是回自己的時代。
但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即然回不了家,那麼也無所謂在哪裏了。
於晚秋看著幾個女知青掉金豆豆,心頭幽幽歎氣,有些堵。
現在是75年,還要兩年恢複高考,熬過這兩年苦日子就到頭了。
可這話她不能說。
於晚秋默默走出去,望著東方紅彤彤的朝霞,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融入到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