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他懷疑,趙月笑著解釋:“我這不是死過一次,想開了麼,難道你還不樂意見到我變好?”
袁野沉默良久,才道:“沒有,就是有點不習慣。”
他說完,與她道別,就走了。
趙月本想再睡會兒,因為身體太好不舒服了,隻是這屋子裏住著的病人,可沒打算放過她。
誰叫她四處結仇呢。
她隔壁床的是受她連累的鄰居周梅,她喝農藥,還到處亂灑,灑在別人嘴上了,被迫入院接受治療。
周梅模樣不壞,家庭條件也不算差,罵罵咧咧:“就你這害人精,趁早放別人自由,免得再禍害人家,阻礙了人家的前程。”
周梅就是一張嘴厲害,直到原主家裏落魄了,周梅還經常給原主孩子一些食物,趙月知道她沒壞心眼,於是笑笑說:“我知道錯了,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賠罪,這次你的醫藥費用我讓老袁出了。”
周梅看著趙月道歉有點驚訝,原來周梅給自己花錢很舍得,別人摳一個蹦子都難,難道她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臉色卻有明顯的緩和,“呸!你就作吧!早晚把你這個家給作散!”
“對不起,我這次吸取了教訓,你說的很對,你就別生氣了,生氣會變醜的。”
這下周梅總算是消氣了,又與她說起了知心話:“我說趙姐,你就不能想想你幾個孩子麼,當初從農村出來多不容易啊,你好歹讓他們讀一讀書吧,今後才好在廠裏工作啊。”
“嗯,書是要讀的,但在廠裏也沒什麼前途。”趙月知道,在這個年代,國營廠就相當於鐵飯碗,但等到她孩子們長大的時候,國營廠就進入了衰敗的時期,好多人都下崗待業,人心惶惶。
“在廠裏還沒前途,趙姐,你是不是喝農藥把腦子喝傻了?”
“那個……”她正要跟她科普科普,門外擺著一張臭臉的,她家老大來了。
她大女兒袁寶華今年十二,輟學在家包攬家務活,原主為了節約錢,就想著等她年齡到了,再去廠裏撒潑,要個工作。
她臭臉,是因為覺得她這個老媽丟人,而且家裏活兒都讓她幹,她哪會對她有好臉色。
不過要她一未婚青年教養五個孩子,還是比登天還難呐!
趙月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於是拿出了國際禮儀:“嗨~~~你好。”
袁寶華沒搭理她,進屋就幹活,幫她把周邊的衛生都收拾了,才打開飯盒,開始喂她吃。
趙月不習慣別人喂,連忙去接她手裏的飯盒:“我自己來就行了,你歇著就行。”
袁寶華是個強性子,牢牢捏著飯盒,說道:“我爸讓我喂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這麼做,也就隻是聽爸爸的話,並非真正疼惜她。
趙月小小的心塞,隨即又故作輕鬆道:“真不用了,我不習慣別人喂我。”
袁寶華把飯盒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道:“不要我幫忙我就走了,到時候可別又在我爸麵前胡說八道,說我不管你!”
這原主,真是作死,連自家娃兒的舌根都亂嚼!
趙月端起飯盒,自己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說:“沒事沒事,你回去休息吧,待會兒我好些了就回家幹活。”
她家這個老大,是個本事人,她一定要先和她打好關係,才好在她的協助下慢慢教育好底下的幾個娃娃。
可,袁寶華一臉震驚,眼裏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