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舉著相機,麵目譏誚。
洛雲初看到了,卻沒心情去喝止。
短暫一個夜晚,發生了太多,她一時間無法接受,導致頭昏腦漲,水盈盈的美眸微轉,隨即,若有所思的冷冷笑了下。
“的確,我該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她笑得嘲意十足。
如果她把重心跟注意力都集中到工作上,今晚不過來,就不會遇到這些糟心事。
她纖弱的背影,在厲寒時看來布滿寒霜,叫他心頭鈍痛。
助理扶著他起來之際,洛雲初已經自己提起裙擺,轉身往酒店外跑去,她起先動了兩下,明顯腳步猛頓了下。
應該是腳腕方才扭傷了。
“我帶你去醫院。”
厲寒時的聲音被她拋諸腦後,她充耳不聞,扔下高跟鞋,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厲總,你還不追,難道這小三真就比夫人香嗎?”
男記者見把酒會捅得一團糟,心頭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來,他單手插兜,衝厲寒時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來。
溫意當即脾氣就湧上來,罵罵咧咧的過來要撕爛他的嘴。
厲寒時把她按回去,冷厲道:“把他處理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的,他在叮囑助理。
短短一句話,說得不容置喙,擲地有聲。
很顯然,接下來這記者是涼了,把厲總跟厲夫人搞成這樣的僵局,他自然是吃不了也別想兜著走。
眾人扼腕歎息,眼看助理把男記者拖著遠去,男記者起先還嘴硬,最後看到酒吧門口那一群渾身腱子肉的大塊頭保鏢時,臉色大變,求饒聲響徹整間酒店。
但無論他怎麼求饒,以及求助,身後諸位同僚們,都當聽不到,各自望天,要麼就作鳥獸散了。
而這廂厲寒時很快追了出去。
不過剛追到門口,就看到洛雲初飛奔到路中間攔車的景象,出租車停下來,她連忙上去了。
隔著的距離遠,也不知道那司機罵她了沒有,但他能看到她瘋狂想逃離他的堅決。
城市華燈初上。
暗夜被清冷的寥寥月光打上一層淒涼的陰影,厲寒時站在風口,被冷冽的月光照著,分明那樣豐神俊朗的麵容,此刻眉眼間也透出了一絲抹不去的陰鬱。
但即便他背影蒼涼至此,也沒人敢靠近他。
單看他一眼,依然是望而生畏……
洛雲初從上車後就開始哭。
司機見她穿著這麼漂亮的晚禮服,跟婚紗似的絕美,卻哭成了個淚人,他在紅燈時遞給她紙巾,見她臉蛋都哭花了。
“小姑娘,哭這麼慘是為什麼啊?”
司機忍不住問她。
畢竟是過來人,萬一能安慰兩句呢。
洛雲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前因為車子啟動而飛快後移的街景,在她眼底都變得縹緲模糊。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端端參加一場慈善酒會,怎麼就變成折磨大會?
她在這場會議中,被刺得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良久,稍微緩過來些,她才看向司機。
“司機大哥,你應該已經結婚有老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