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將置身於深淵的林念,用力的推了下去,而她絲毫沒有力氣可以防抗。
這一撞,她渾身像是失去力氣一般怎麼都爬不起來。她隻能無助而又絕望的看著遠去的蕭墨,伸了伸手,最後無力垂落。
嗬嗬,他親眼所見?可事實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顧夢的自導自演!
她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可遠處看到這一幕的許梓言看見了,眼底多了一絲心疼。
他走了過來,輕輕的將她扶起。
林念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呆滯的望著他,幹澀而又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響起。
“你是?”
他微微一笑,將她公主抱朝著病床走去。
“不記得我了?孤兒院!”
恍惚間,林念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她孤寂而又悲哀的垂下眼簾,尷尬的一笑:“嗯,想起來了。”
“你……跟你丈夫……”
許梓言試探性的問了一下,可林念的情緒瞬間激烈了起來。
“我跟他沒事,沒事!”
說著,她的眼底亮起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被子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塊,修長的指甲嵌入肉中。可仿佛,她感覺不到那一絲痛意,仿佛那雙手也不是她的。
可,看見了那一幕的許梓言又怎麼會相信她的話,他淺淺一笑,轉移話題的問道:“你生病了?”
她淡淡的嗯了一聲,視線空洞的落在了窗外。
許梓言搬過椅子,帶著愛意的目光停留在她那慘白而又憔悴的臉龐上。他伸了伸手,卻又停留在空氣中。
他陪著林念看著窗外,兩人待在一個空間都沒有任何話可以交談。
另一邊的手術室。
蕭墨焦急的來回在手術室外踱著步子,雙手緊緊的握著一塊。他抬眸看了看那亮著燈,煩悶的坐在長椅上。兩個小時候,一個雙手滿是鮮血的小護士急忙的跑了出來:“誰是顧夢的家屬!”
聽到那三個字,蕭墨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小跑過去,雙手顫抖的拽住護士問道:“我是,她怎麼樣了?”
護士帶著複雜的眼神看了看他一眼,隨即詢問道:“病人現在大出血,她本就有心髒病卻還懷著孩子,現在需要拿掉孩子!”說著,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了手術單:“確認要拿掉孩子,就在這裏簽字!”
轟
護士的話,無疑是一陣悶雷,在他的耳邊響起。
她有心髒病?孩子也要被拿掉?
他的眸子很快染上了一層心疼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握著筆的手,骨節泛白。
見他遲遲沒有簽字名字,護士焦急的催促著:“快點啊,時間拖延的越久,就連大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著,他那遲遲無法下筆的手,很快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簽完字以後,然後拽緊護士的衣領:“一定要保住大人。”
護士掰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入了手術室!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而手術室的大門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他坐在椅子上,心裏閃過許多繁雜的情緒。
三個小時後。
手術室的燈熄滅,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顧夢猶如易碎的娃娃一般,被護士推了出來。
蕭墨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他緊緊的握住她那冰冷的手:“對不起,小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