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驚雷在窗外響起,將安寧的思緒給拉了回來。低下頭看著手裏的報告,安寧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這是一張驗孕報告,報告的結果是她又懷孕了。可是,安寧沒有即將當母親的喜悅,隻有滿滿的恐慌。
今天去醫院拿報告,醫生明確的告訴她:“安小姐,介於你已經墮過兩次胎了,子宮內膜嚴重變薄,這一次如果再做掉,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以後一輩子都不能生育,你考慮清楚。”
一輩子有多長,安寧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這個孩子,不能讓顧年知道這件事。
“砰——”
正在安寧想著該如何隱瞞顧年時候,房間的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麵粗魯的踹開。
安寧嚇了一跳,慌張的把手裏的報告塞到了包裏,轉過身,隻見顧年站在門外,滿身寒霜。
“阿年,你回來了。”安寧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可越是這樣,安寧就越是緊張。
“你在幹什麼?”顧年敏銳的察覺到了安寧的異樣,冷聲問道。
安寧搖頭:“沒,沒幹什麼啊。阿年,你喝酒了是不是?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說完,安寧就想落荒而逃。可是安寧才剛轉身,顧年就一把拉住了安寧。安寧的身子止不住的發顫,把包往身後藏。
顧年緊緊的盯著安寧的眼睛,從安寧的手裏將包給搶了過來。見狀,安寧驚呼一聲:“阿年,不要……”
安寧的呼喊始終還是遲了一步,顧年打開包,將裏麵的報告給拿了出來。看到顧年拿出了報告,安寧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怎麼,你藏起這份報告,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嗎?”顧年看了一眼報告,隨後轉過頭來看向安寧,開口問道。
驚喜?這個孩子的到來對安寧來說,或許是驚喜,可對顧年來說,是折磨!安寧護著自己的肚子,退後了一步,哀求到:“阿年,我求求你了,放過這個孩子,好不好?”其實安寧心裏很清楚,顧年不會聽從她的哀求,可安寧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之前兩次懷孕的時候,顧年知道之後,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她上了手術台。這一次,安寧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你求我?安寧,當初你傷害心悅的時候,她求過你了嗎?你有沒有放過她呢?”顧年的聲音很輕,可安寧聽在耳朵裏,卻是毛骨悚然。
在安城,無人不知顧年愛餘心悅,愛得轟轟烈烈,寵得如人神共憤。
可在兩人婚禮當天,顧年揭開頭紗的新娘卻變成了安寧,而勃然大怒的顧年派人滿城搜尋餘心悅的下落,最後卻隻找到一具被放幹了血的屍體。
這樣完美的巧合,要說這一切不是安寧為了嫁給顧家太子爺設的局,沒人相信。
可婚禮當天,明明是餘心玲求她,讓她代替她宣誓,隻要一下下就好,她有事去辦,很快就會回來。可萬萬沒想到,餘心悅口中的一下下,竟就此成了永別。
看到安寧沉默,顧年冷笑了一聲,像是早就猜到安寧會有這個反應:“心悅膽子小,她一定苦苦哀求過你。可是,你還是沒有放過她。所以安寧,你為什麼要讓我放過你?”
“不,不是這樣的。”安寧搖頭哭泣:“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肯相信,可至少孩子是無辜的。阿年,我求求你了,放過這個孩子。隻要你放過這個孩子,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無辜?真正無辜的隻有心悅!”顧年猛的提高了聲音,怒吼到:“心悅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三年,她有多無辜,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因為你心裏隻有你自己的榮華富貴!”說完,顧年按下一旁的內線,冷冷道:“備車!”
這句話安寧再熟悉不過,之前的兩次,顧年發現她懷了孕,也是這樣冷冷的讓人備車,然後押著她去醫院打胎。
安寧轉身就想跑,可是她還沒來得及跑走就被顧年抓住,隨後交給了得到命令衝進來的保鏢手裏,被迫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