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身子一僵,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但回過頭來,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
他薄唇微動,剛準備說話,餘心悅就已經淚流滿麵的撲進了他懷中。
“阿年,我好想你。”
“餘心悅?”懷裏人兒溫熱的體溫真切的傳遞著,顧年低低出聲,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自己是狂喜還是恍惚,“你……”
“阿年,我沒死,當年那具被放幹了血的屍體根本不是我,我逃出來了。”餘心悅抱著他哭,突然,她哭得更厲害,“對了,快去救安寧,她……”
“顧小姐,你是說顧太太?她怎麼了?”一旁的助手立馬道。
顧……太太?
餘心悅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字,從顧年的懷中慢慢出來,卻隻見他臉色變了一瞬,竟然也沒有否認。
她怎麼會那麼傻,當年……是她讓安寧代替她披上的婚紗,去上的禮堂。
現在,安寧是顧太太又有什麼稀奇。
可是,她是那麼的愛顧年,沒有了阿年,她什麼都不是,如果安寧是顧太太,那她是什麼?
“餘心悅,你剛剛說那女人怎麼了?”顧年眯起眼睛,誰也不會知道,在聽到那女人名字的時候,他心震動了一下,竟然還有些期待得知她的近況。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瘋了嗎?
餘心悅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好半會才輕聲道:“沒什麼,隻是太久沒見了,想知道她這三年來過得怎麼樣。”
一旁的助手聞言小心翼翼的看了顧年一眼,雖然有著顧太太的頭銜,可在安城,無人不知,這三年,安小姐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餘心悅,你想她?”顧年蹙起眉頭,眸中竟然有一種餘心悅看不懂的恨意,“如果當年不是她的不擇手段,你怎麼會在外麵流落這麼多年?”
不擇手段?安寧?
難不成顧年以為她當年會出事都是安寧害的?可,明明是餘心玲。
明明答案就在嘴邊,可不知道為什麼,餘心悅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輕咬了一下嘴唇,緊緊抱住顧年,用以掩飾自己的顫抖。
“不管怎麼樣,阿年,我回來了。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再也……不要分開麼。
顧年身形微僵,仿佛遲疑了一下,卻怎麼也沒能伸出那雙手回抱住她。
餘心悅真的回來了嗎?
為什麼他會覺得那麼的恍惚。
這一切明明是他所期待的不是嗎?
為什麼他會覺得心那麼的空,仿佛心空了一塊,要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才能填滿它。
餘心悅受了很多苦,看上去已經很久都沒吃東西,而且一身傷痕。
顧年把她安排在顧氏旗下的酒店休息,然後再派來私人醫生給她檢查身體,她看上去實在是太累了,興許很多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吃了一點東西後,握住他的手緩緩睡去。
顧年看著她睡去的容顏,吩咐門外的保鏢好好守著,然後出了酒店,驅車朝顧園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