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不知道自己站在門外看了多久,他隻知道,心疼到窒息,但哪怕這樣,也無法讓他移開看著她的目光。
為什麼要那麼晚才認清自己的心?
為什麼要誤入別人的陰謀中,沒有早早發現,其實他愛的一直就是她,他早就對她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看夠了嗎?”安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麵前,她儼然剛洗過澡,身上穿著浴袍,頭發還是濕潤的。
“小寧。”
“哪怕沒看夠也到此為止了,顧年,天晚了,我和沈遇要休息了。”
安寧說著就要關門,但顧年卻像陡然清醒過來,衝過去抓住她的手,“小寧,要休息……是什麼意思?”
安寧倏而一笑,看著他的眼神帶著諷刺,“還能是什麼意思?我已經答應和沈遇在一起了,難不成還不能和他睡在一起麼?顧年,沈遇是正常的,我也是正常的,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
男歡女愛這四個字,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將顧年定在當地。
他用力的抓緊安寧的手,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在乞求,“小寧,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可是,這樣不可以。”
他怎麼能忍受,她在一牆之隔,和別的男人……
“為什麼不可以?”安寧看著他,聲音突然哽了下,“你之前和餘心玲一整晚,有問過我,可不可以嗎?”
“我和餘心玲沒……”
他和餘心玲沒有!
他沒碰過餘心玲,沒碰過餘心悅,更沒碰過任何一個被他帶回家的女人。
從始至終,他隻有她。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更是他的唯一。那些女人,不過是當初為了折磨她而被他帶回家的利用工具而已。
他曾經試過,可是不行,他甚至厭惡聞到她們身上的味道,唯獨對她,他感到無比的契合,得到無窮的快.感,甚至,這種感覺,非她不可。
可當時,他以為她毀了他的一切,在意識到她對他的不同後,就更是對她恨之入骨,隻因,很多時候,他差點就對她沉淪。
這是事實的真相,可還沒等顧年解釋出來,安寧就重重打斷了他,他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再聽。
“顧年,我不想聽你和那女人的風流往事,或許曾經,我還會覺得難過傷心,但是現在,我隻覺得當初的自己愚蠢至極。你走吧,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
你走吧,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像是施了定身符一樣,將顧年狠狠定在了當地,而等他回過神時,麵前的門已經被“砰”的一聲關上。
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可是她那嶄新的生活了,已經沒有他了。
她那樣決絕的,把他從她生活,乃至整個生命裏剔除了。
“小寧!”顧年瘋狂拍打著大門,“小寧!!!”
“你不能和沈遇在一起,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哪怕你要了我這條命都可以!可你不能和沈遇在一起!小寧,你不能和沈遇在一起!”
她這樣做,和剜他的心又有什麼區別。
直至今日,他才能體會到她當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