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竟然在強撐,隻因為,怕她會在裏麵睡得害怕,所以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家的獨子,就這樣坐在冷冰冰的長椅上守著她。
說是不觸動是不可能的,隻因在之前,安寧從沒想過這樣的場景會發生在她眼前,這樣的在乎會出現在他對她。
她知道,顧年是真的在祈求著她的原諒,但她也知道,不能了,她沒辦法原諒他,太難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的愛,是有限量的,太早消耗完,就沒有了,什麼也不會再有了。
小安的身體漸漸轉好,一行人乘坐私人飛機回到了國內。
令安寧沒想到的是,房子竟然又換了一棟。
顧年站在她麵前,語氣竟然緊張得像個要討大人歡心的小孩。
“小寧,你說之前的那棟別墅你不喜歡,我又命人準備了一棟,一切都是按照你喜歡的樣子布置的,裏麵還設了玩具房,小安也一定會喜歡,你還有哪裏不滿意,我馬上讓人去改,好不好?”
“顧年,我不喜歡的不是房子,是你。”
安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猶如將顧年推下地獄,他又何嚐不知道,可他出不來,也不想出來了。
哪怕是地獄,他也不要再放開她了。
“小寧,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恨我,能夠讓我取代沈遇,在你心中占據第一位置的話,你盡管恨吧。”
顧年抱住她,猶如抱住了整個世界。
安寧被徹底軟禁了起來。
她想了無數種方法逃跑,但哪怕是出門,也有無數保鏢跟在她身後。
顧年在她身邊布下了天羅地網,她根本插翅難逃。
安寧先是從一天四五次的嚐試,但最後疲憊不已,她很想知道沈遇的近況,但她根本不想和顧年開口說話。
哪怕她無比清楚的知道,顧年變了很多。
原來,愛一個人,就願意為她改變,這樣的話真的不是在說假,如果是以前,安寧絕不會相信,高傲如顧年,會做那麼多曾經讓她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
他為她下廚,為她讀童話書,甚至為她剪指甲,所做的每一件事,全都是在討好她。
但她最想要的,他沒有給她。
她想離開。
有一天,安寧畫設計作品的時候,想起之前的那些原稿全都放在了顧園,於是讓司機載她去拿。
顧園,從前是安寧飽受折磨卻還要把它當做家的地方,但現如今,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在書房裏拿了原來的那些設計原稿,安寧下樓就準備離開,結果卻隱隱聽到房子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她頓了一下腳步,循著腳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很快,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近,安寧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地下室。
微弱的燈光影影綽綽,灑在兩個白花花的女人身上,她們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跪趴著,承受著身後男人輪番的猛烈撞擊。
在安寧的這個角度,就隻能看到其中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臉被刀子劃花了,密密麻麻的刀疤遍布了整張臉,看上去觸目驚心,完全認不出本來的麵目。
可是她發出的類似慘叫類似歡愉的呻吟聲,那樣的音質,安寧不可能忘記。
那是……餘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