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去嗎?”她偷瞄他一眼,聲若蚊蠅。
每次出門肯定沒好事兒,她現在隻想窩在公寓裏,安安生生。
尤其還能碰到宿敵劉憶青,指不定她不死也要脫層皮。
厲天南睨著她:“你在害怕?“
秦負雪連忙埋著頭:“是啊,刀口上討生活,誰不怕。”
“我會在你身邊,不會出現在老宅的事情。”他允諾,給她吃定心丸。
“天有不測風雲。”她嘟囔,厲天南陰晴不定的,天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丟下自己:“你要是心情不好,把我扔下怎麼辦?”
這樣的事情,他從前沒少做過。
他再次低垂眼瞼,挑起她的下巴,因她的控訴眯起眸子:“那你就不要惹我生氣。“
她將頭往後麵挪了一下,忙走開,輕哼了聲:“我知道了。”
讓他不生氣這門技術活兒,她的心得能寫滿一個本子。
厲天南收回手,微微揚唇,追上她的腳步,修長的手臂將她環在胸前,薄唇拂過她的耳根:“往後我如果扔下你,無論任何後果,以我之痛,慰你之傷。你受過的罪,我雙倍還你。”
溫熱的氣息,貼緊的胸膛,她心慌意亂,睫毛顫了顫,嗔道:“誰要你還!”
厲天南的眸光剛好能看到她紅了的側臉,美眸含著秋波,他慢悠悠地說:“秦負雪,你臉紅什麼?是對我動情了嗎?”
他說得篤定,秦負雪聞言,臉上一陣火辣,羞惱不已,語氣帶著薄怒:“你靠我這麼近,是個人都會不好意思。”
她纖手抓住他的袖口,在他懷中掙紮。
“動情就是動情,不必解釋。”他自顧低語,不再為難她,進了書房。
秦負雪心髒突突直跳,好像要從裏麵蹦出來一樣。
她懊惱地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打發時間。
晚上,秘書給她送來一套白色晚禮服,素雅簡潔,不露肩不露背,細細的褶皺延伸到腳踝,包裹得很嚴實。
跟著厲天南下了樓,化妝師和造型師早就在加長轎車中待命。
花了半個小時給她捯飭出一個精致妝容。
黛眉深遠,眸眼魅惑,紅唇嫵人,綰起的卷發留兩縷在前,彰顯著熟女氣質。
秦負雪剛抬眼,就對上一雙寒眸。
“擦掉。”
兩個字將整個車廂冰封。
“俗不可耐!”厲天安冷哼一聲。
這還俗氣?雲海城許多大明星和上流千金不都是喜歡這種成熟知性的範兒。
點評讓造型師和化妝師也一頭霧水。
“厲總換口味了嗎?以前的女伴不都是熟女風嗎?高端大氣上檔次。”一個化妝師壓低嗓音跟別人討論。
“上次那個徐小姐就不是啊,走的甜美路線。”
“好吧,那就按照徐小姐的風格來。”
各種討論聲都很輕,怕驚擾到一旁私人座椅上的厲天南。
他單手撐頭,閉著眸子,在休息。
秦負雪心中一緊,要把她變成徐凝塵的樣子?
她沒有抗議,任由化妝師給她化妝。
到了葉家莊園,車廂中眾人麵麵相覷,厲天南沒有檢驗結果,誰也不敢下車。
他仍舊閉著眸子,呼吸輕淺。
秦負雪接收到化妝師和造型師求助的目光,隻得挪到厲天南旁邊,看到他眼窩處的陰影,微啟的唇又重新合上。
她小聲對眾人道:“你們先下去吧。化妝箱留下,他不滿意我自己可以化妝的。”
化妝師和造型師如釋重負,都灰溜溜地下車。
秘書恭敬地站在門口,看向裏麵,秦負雪做了噤聲的手勢。
他會意,看了看手表,將車門關上。
車廂中,秦負雪端坐在厲天南旁邊,不知從何時起,竟然少了幾分壓迫感。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終於他幽幽轉醒,半眯著眸子,問道:“到了?”
“嗯,我們走吧。”她抬眼看他,一絲苦澀從心間蔓延,她仿照徐凝塵的模樣討他歡心。
心隱隱作痛,但她卻微笑著柔聲道:“已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