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在Y國待的時間太久,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沈家也不過是個三流企業,再加上漠不關心,對真正的世家子弟了解的少之又少。
就連靳承深都是她在回國之後,才慢慢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出身背景有多麼可怕的。
至於紀家……
一定要說她有什麼相關記憶的話,大概就隻有一個人了。
紀逸霖。
那個被溫家收養多年,最後為了認祖歸宗,害的溫柚家破人亡的紀家少爺。
“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溫柚被蘇清顏盯的渾身發毛,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連咖啡都快喝不下去了。
她本來是想趁著周末約蘇清顏出來逛街散心的,結果硬是被自家閨蜜盯的頭皮發麻,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隻好來咖啡廳中場休息。
蘇清顏沒吭聲,隻是眼神幽幽的瞅著她。
“……祖宗!你說句話行嗎?再被你盯下去,我都快有心理陰影了。”溫柚無奈的拱手求饒,“我知道你公司事情忙,可再忙也得勞逸結合啊,隻是約你出來逛個街,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我犯了滔天大罪的表情?”
“跟這個沒關係。”公司其實並沒有那麼多事情需要她去處理,畢竟造成顧氏困境的罪魁禍首就是靳承深,現在這人成了她最有力的支持者,再大的困難也都翻不出花了,蘇清顏這個決策者大概是顧氏子公司成立至今,當的最輕鬆的一個了。
溫柚頓覺無力:“那你有什麼事是不能跟我直接說的?”
“……紀逸霖對你好嗎?”蘇清顏已經糾結一路了,沒見到溫柚的時候,她還能勉強憋住不問不想,可這會兒見到人,內心的抑鬱和矛盾就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她沒想過會是紀家。
先不說紀逸霖對靳承深若有似無的奉承,光是之前紀逸霖打了沈恩澤之後,紀家的態度就足夠讓她以為兩家大概是一路人了。
既然是一路人,為什麼要借著夏家的手來傷害靳承深的兒子?
這種前茅後盾的做法,蘇清顏完全理不出頭緒。
偏偏對於這件事,靳承深就像是個死活不開口的河蚌,任憑她怎麼問,都不肯說清楚。
溫柚卻瞬間變了臉色,褪去大大咧咧的神態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僵硬起來:“……他找你麻煩了?”
“出什麼事了?”隻是問起紀逸霖,溫柚就能直接反應到找麻煩上來,要說沒什麼事,打死蘇清顏都是不信的。
“我也想知道出了什麼事,讓我想見你一麵都得下功夫圍追堵截。”
一貫陰惻惻的聲調,哪怕隻聽過幾次,蘇清顏也迅速通過這種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紀逸霖為什麼會在這裏?
信步走到她們麵前的年輕男人將手肘搭在溫柚的椅子靠背上,另一隻手就像是拎小貓似的捉住了溫柚的後頸皮,五指不輕不重的揉捏著,紀逸霖微俯下了身,張開口在溫柚白皙如瑩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舉手投足都充斥著一言不合就要原地爆炸的危險氣息。
蘇清顏驀的站起身,把疼的倒抽涼氣卻不敢躲避的溫柚往自己這邊一拽,戒備的瞪向紀逸霖:“你幹什麼?”
如果之前她還隻是懷疑出了什麼事,現在就是百分百確定了,能讓溫柚這種性格的人避之不及,卻又不敢反抗……
她冷冷的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青年,五指微微蜷縮,這段時間她自顧不暇,確實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溫柚身上,而溫柚每次見到她時也是嘻嘻哈哈的,以至於她根本沒有考慮太多。
想起溫柚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和隨傳隨到的幫助,蘇清顏不禁有些揪心。
“你有什麼立場質問我?”紀逸霖諷刺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真以為跟了靳承深,就什麼事都能管了?”